大风起(7)(第2/3 页)
诉他,肯定是那些道士招摇撞骗,骗够了钱财也就离开了。自那以后我爹便再也不信这些江湖骗子,实际上,是我吩咐下人把那些道士全扔去尘缘江喂鱼去了。”
迟澄还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感觉肩膀一重。他有些懵怔地偏过头,许清欢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胸口起伏的很小,恰好此时一片桃花瓣落了下来,明明是落在许清欢的发间,却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
迟澄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左手将她发间的落花撷起,吹一口气扬去。
“怎么今天的天气这么热......”迟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一片滚烫。
那日艳阳高照的午后是少年郎未曾察觉的美好,树荫下他甚至不敢多动一下,害怕吵醒靠着他的许清欢。一尘不染的苍穹就像他曾经观海时,所瞧见的那般蔚蓝。
四年后。
迟府一向看不惯东厂那帮狗仗人势的阉党,无奈的是,当今圣上有心无力,宦官的权力非但没有削减,反倒是直冲云霄。
迟澄听着他们一口一个九千岁只觉得厌恶至极,他才班师回朝,便得到了盛长安的下马威。入宫时,推开宫门的刹那,落下的狗血淋了迟澄一身。
又听闻许宸新修了一座汤泉行宫,重新修缮奉天楼,还修筑了一座金佛殿。
劳民伤财的不止是许宸才发动的,对万俟玉部的战争。每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的瓦片都是边塞掩埋将士的黄沙,国库空虚,内阁与东厂就像是一个肚子无底的吞金兽。在迟澄行军的路上,他才明白内阁与东厂大搞土地兼并。可东厂兼并的那些土地,有一半都归为了太后的外戚。
况且,迟澄不是第一次听说,许宸有龙阳之癖,对盛长安情有独钟。所以,他与许清欢那次引蛇出洞最终会失败。
一个无能懦弱还纵容阉党的皇帝,南梁并不需要。
迟澄去离得最近的华阳宫洗掉一身血污后,才披上衣袍便看见伫立在门口的盛长安。
“哟,咱家本是想过来这华阳宫乘乘凉,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迟大将军啊。听闻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让万俟玉部的那些野蛮人都对您闻风丧胆了。”
迟澄正要去拿剑的手一顿,回身时,盛长安手持着拂尘看他。明明是个男子,他却生得比女人还要艳丽,谪阳红袖楼的花魁采儿都艳羡的一张脸,若是女子打扮,只怕旁人也认不出来。
盛长安滴水不漏的神情让人难以猜测他此时又在想些什么,迟澄眼神冷冽,话音也已经携风带雪:“一个没根的东西,说话哪来的底气。”
盛长安的笑容微微一凝,继而绽出更灿烂的笑颜:“迟将军,我想您现在一定很不解,为何元府好端端地糟了仇家报复。”
“您不妨仔细想想,近期元府惹了什么人?”
元承元基父子二人三番五次上书,用词犀利,将许清欢骂的狗血淋头。说她妖女,不守妇德,惑乱朝纲。在迟澄出发边塞前,许清欢还曾和他提起过此事。
“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问元禾姑娘。那日我出宫,恰好碰见咱们长公主殿下大开杀戒。挑了元禾姑娘的手筋,剜眼毒哑她。那元禾姑娘就像一块破布被扔在元府门口,若不是我大发慈悲,您也见不着她了。当然,元府还有些奴才也被咱家给救了下来。若是不信,您自可去青云阁一问了之。”
“或者......您可以去金佛殿亲自问一问长公主殿下。”
“元禾在哪?”迟澄双目猩红,一字一顿道。
盛长安幽深的双目闪过一丝算计,笑道:“咱家在宫外有一处宅子,也算是让元禾姑娘暂住一段时间。毕竟,元家灭门,她也无处可去。”
盛长安踱步至迟澄身侧,语重心长道:“咱家早有所耳闻,迟将军您对元禾姑娘的一片痴心。知道为什么长公主殿下要大开杀戒吗?不止是因为元家人屡次损害她的利益,元家功高盖主,为了保证她那个不中用的弟弟的统治安稳,这样残忍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迟澄冷声道:“离我远一点,盛长安。你究竟想说什么?”
盛长安弯眸一笑道:“这两年,将军可是为长公主殿下赴汤蹈火啊。咱家费尽心思都没能让您有二心。可是现在,南梁在许宸手下有什么转变吗?不过是让国力越来越孱弱罢了。咱家想要的,只是覆灭南梁罢了。都说乱世出枭雄,随便一个人覆灭了南梁政权,重新让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改头换面,咱家自然是不介意的。毕竟,许氏欠咱家一笔血债。”
盛长安握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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