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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维斯叹了一口气,拉着朱烈斯坐下来,“白翼军团做过的……炸毁堤岸、挟持孤儿院,还有什么?”
“哼……对公开表态支持陛下的无辜民众施以钉刑、将曾经以陛下或守护圣为主题作画或雕塑的艺术家用石块投掷而死、把私下保存守护圣塑像的百姓送上绞刑架……”
“真恶心。”
不用克莱维斯多说,朱烈斯也做出了结论,“所以,有很多白翼军团的将领受到这种邪恶青铜像的影响……这就是‘白翼军团内部一定有一个泯灭人性的决策者’的真相。”
“……可以让我见那个伊默了吧?”
“你太多疑了,克莱维斯。我不觉得伊默残忍暴戾。”
“但你对这种力量很迟钝,朱烈斯。微小的阴影在耀眼的光辉下是难以察觉的。”
“克莱维斯……”
“……我担心你。”
朱烈斯安静了下来,沉默地望着克莱维斯,脸上的神情很柔和,“我……现在很好。你不是要我让奥斯卡下来帮忙调动部队了吗?你也为我分担了最艰难的工作,替我追踪欧蜜莉雅。你还整天盯着我该进食、该休息……甚至帮我记得什么时候应该服药。”他倚靠着床尾支柱,越说下去,声音越发低微,几乎是耳语,“克莱维斯,你为我做了很多……”
“……还有什么是我能替你做的?”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克莱维斯……”朱烈斯看了他近一分钟,脸上渐渐涌起了红潮,低声朝他开口,“你……你难道……不想吻我吗?”
“……哪有这回事?”克莱维斯有些失措地试图解释,“我、我其实……”
但朱烈斯没有听下去,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克莱维斯的气息离他的脸还不到半吋,温热的呼吸轻轻扑在他脸上,兀自缓缓地移动到他的颊边,随后,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他的脸颊,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茫然而又心慌地给了他一个颊吻,似乎在确认他的存在。
朱烈斯再度叹气,随即那口气叹进了克莱维斯的嘴里,他叹息的那口惆怅也随之探进克莱维斯的心里。他们好不容易共享了一个很轻的触吻,随即分开。
“朱烈斯,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睁开眼睛,望着克莱维斯抑郁的脸,“坐在你身边,竟然觉得很寂寞……”
克莱维斯转过头去,抿着嘴,望着空中不知名的某一个点。
“这有什么?朱烈斯……我曾躺在你身边深刻地思念着你。”
朱烈斯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却不敢深思其中真正的……他一直排拒着的那层意思。不止如此,他也不敢伸手拥抱克莱维斯,更不敢吻他。只是握住了他的手,默默坐在他身边。良久,朱烈斯站起身经过克莱维斯的身边,走到床头的小桌前,拿起现在要服的药。
在他经过克莱维斯身边时,静静地伸手抚向他的脸。
“我并没有变得不爱你,克莱维斯。”
“……真巧,我也是。”
◇
傍晚,朱烈斯的车队仍留在原地,并没有照原先计划往下一个阵地出发。近中午的时候,奥斯卡的战阵受到了很严峻的挑战,不在他们意料中的另一支白翼军团部队突然从斜里窜出,突袭了布阵在丁字型溪谷里的那两支部队防守最薄弱的侧翼。
下午被克莱维斯逼着又睡了一觉的朱烈斯精神不错,在他顽固的坚持之下,终于让克莱维斯点头同意,让他离开了他那四节车厢组成的指挥总部,亲赴最前方压阵。朱烈斯带领着狮鹫部队试图切入敌军包围,与奥斯卡的主力连成一气;没拦住他的克莱维斯也被惊动了,替朱烈斯坐镇在前面的两节车厢,代他主持军议,并接受一切通讯……
克莱维斯本来以为,只要看着就好了吧……
事实证明,是他太天真了,“……这两个消息,先派人送到朱烈斯手上。立即。”一个将官领命而去,“……这是什么地方?把地图给我……这还远着,叫他们守住主要通路,其他的事情等朱烈斯回来再说。”克莱维斯的脾气已经坏了起来,他伸手接过另外一份情报,“这种小事交给凤凰部队去处理,别来烦我。”报告书标上蓝字记号是什么意思?他匆匆翻开看了两眼,“派人设法监控,如果没有变化,你明天再跟朱烈斯说……”
“如果朱烈斯大人回不来呢?”
克莱维斯想也不想,低喝出声,“出去!”
那个失措之下说错话的中阶将官知道自己犯了军中大忌,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