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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右而言他。
半推半拒。
这今他发作不得,也急不得。
有时,他是要(至少想)放弃她了,可是,偏偏又念起与她惜花月之芳情,倚栏踏径之闲情,小窗凝坐之幽情,含娇细语之柔情,一时惘然,叉念及她烹茶、焚香、拜佛、浇花、磨墨、浅唱、低吟、展卷、深谈、披图、绣绘、捧砚、画眉种种时际,无一不美,无一不深镂其心,一阵怅然,不由得叹了一
——若不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到头来可不要真的无枝可栖!
——要是这样不觅得有好结果的空自蹉跎下去,岂非可忿可气!?
——伊若是好女子,岂可迟迟不表心意,岂不当我可欺?
——她是这般的姣好女子,我岂可平白放弃!
6。他是个见好就收的君子
令戚少商无法断然放弃的除了许多相依相借之外,也还有的是徽情与惊喜。
由于他知道师师不是个随便的女子,所以他的索求常都点到为止。
——在感情上,他一向都是个见好就收的君子。
是以,在他过去的生涯岁月里,绝少发生一些事,例如,他不会笑人老、嫌人丑、骂人蠢钝。
因为他年轻,就算他现在年纪已早逾而立井趋不惑,但他的多历风霜、数起数落,并不使他变老,却变得在清俊中更有一种成熟男子的美,他那张像少女一般吹弹得破的脸和肌肤,竟连一丝皱纹也地——尽管他内心已像一张给人揉皱扔弃的纸。
可越是因为这样,他更不会笑人老。
因为人人都会老。
老不是罪过。
他见到“老”人,只会帮他,只想帮他。
他敬老。
他让老。
他自己也怕老。
英雄都怕老。
美人更怕老去。
所以他决不会以自己尚年青英发而去嫌弃欺侮年老倾顶的他也漂亮。
他到哪儿去,那几仿佛都会升华了起来。就算他到邀遏肮脏的地方,只要在那里一站,那里的格局仿佛都会高雅了许多。
他就是有一种出尘的美,是以就算他嫖妓逛窑子,仿佛也逛出了七种诗意八种仙气来。
但他也是一种极为现实的现实中人。
这些岁月里,就更增加了他这种红尘俗世中“出色男子”的俊。
——如果你看见青楼名妓孙三四的腰身,当然一见难忘伊之腰细得令人担心“只怕男人的手臂一收紧就会为之折断”。可是,人要是想到这个的时候,难免也会想到:那双(掌握孙三四楚腰纤纤的)手,当然应该就是戚少商的。
——为什么会从绝代风华的孙三四细腰而联想到戚少商的手,那是没有明显的脉络可寻的,偏却是人人都这样想,都会这般想。
“京城四大名妓”中也有一位封宜奴,她眼波柔、语音柔、连身子也极柔,她要是看得起你、喜欢你,说不几句话,仿佛她的眼波、语音、身子一直都挂在你的身上,而且已挂了几十年了,那么的柔,那么的软,那么的活色生香。
同样,人要是想到她挂在男人的柔软炽热身子,却一定也联想到那男人可能就是戚少商。
——至于为什么会联想起他,却也没明朗的因由。
许是英雄美人,总是对称在一起的吧?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没念到戚少商,也有人会生恐像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李师师乃至雷纯这等优秀的美丽女子,会让“纵剑淫魔”孙一直糟蹋了:要是这样,那不仅是不幸,也是极为可悲
的事。
就是因为戚少商自有一种过人、特殊、干干净净的气质,以致他穿过多时的衣衫、依然保持干净芬芳,就似新更常换的一般,而且就算他穿着多年的衣服,也一样保持得如新裁成。
所以他更不嫌人丑。
——因为美丑是天生的。
外貌长得丑,就是一种“残废”,那是百般无奈的事,谁希望自己长得丑?一个人丑,已经够伤心难过,而且也是吃了“大亏”的了。有许多人,还是先敬罗衣,先观外貌的;有许多事,堂堂仪表当然会占便宜。要是人丑就讥笑他,那就形同嘲笑残缺的人一般无知——
谁想要自己残缺不全!
他尤其不喜欢人笑女子长得丑。
因为女人的美丑更重要。
——男人还可以靠才干。
女人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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