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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总有一个真相,还是不被揭露的好。
梵音不知自己用了多久的时间才理清了思绪,抬起头时却发现师诏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似乎想要对她解释着什么,可是此刻的梵音却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张脸。
这是管梨的脸。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与她朝夕相处的是师诏,可是正如管棠所说,在五千年前,她还没有因为那场杀劫失去记忆之前,与她在烟雨中相遇的懵懂少年是管梨,其后帮她挡下五雷轰顶的人也是管梨,他就是因为帮她挡下杀劫才几乎丧命。可是那场劫难过后,她从昆仑山的梵音上神成为了九重天上的小小下仙,然后再次意外的遇见了他,那艳丽的皮囊下,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追问师诏为什么要以管梨的身份与她相识。难道真的是像管棠所说的那样,因为她曾经喜欢过真正的那个管梨,所以师诏才会选择以她心上人的身份来到她的身边?
可是,即便刚刚找回了些许记忆,她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却只有心疼和歉疚,竟是找不出半分情意。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你别跟着我。”眼看着面前的男子想要开口,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
她需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好好想一想再面对他。
少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直到她离开了许久,师诏还是站在原本的位置沉默的看着她走远的方向。管棠本就是没什么耐性的人,等了半刻都不见眼前这个人动一动,不由走前了几步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被人定住了,只是还未等他走近,始终一言不发的师诏却突然反手钳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慢慢转过身,原本秀美艳丽的面容已经变成了另一副容貌,那平淡的语气阴沉慑人,“我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所以,下次你若是再见到那个人,那个叫拂誉的人,记得叫他来找我。”
管棠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毫无反抗之力,他拼命想要从对方的钳制中挣脱,痛苦却在加深,莫说挣脱,连挣扎都做不到。直到意识渐渐模糊,对方才松开了手,他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几声,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待到痛楚稍微减轻便愤怒的朝着面前的人吼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凭什么占了我哥哥的一切,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有脸抢?”
师诏本没有把小孩子的怒气放在眼里,可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却不由转过身,“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
再次回到昆仑山,梵音本想找到师父问一问当年的事情,玉虚宫的小仙童却告诉她,苏世神君几日前便离开了昆仑山,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不过师父不在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了。梵音知道这玉虚宫的小仙童们都惧怕当年的她,所以她只是稍稍板起脸来向他们询问五千年前自己挨杀劫时候的事情,这些小仙童们一见她已经恢复记忆,便丝毫不敢隐瞒的向她全盘托出。
事情的真相与她所回忆起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出入,全部拼凑在一起,就是那段被她遗忘了五千年之久的往事。
在赶回昆仑山的途中,她已经冷静了不少,她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她还记得,她与真正的那个管梨在凡间生活了整整两百年,可是这两百年间,她其实并未真正喜欢上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少年。
只因她的心中一直惦念着另一个人。
其实,她并非真心爱慕美人,她只是喜欢这世上的一切美好之物,包括容貌秀美之人。但是真正让她念念不忘的却不是这些见之不忘的事物。
就连管梨都知道的是,她的心底一直住着一个男子。若是与这些俊美不凡的天神相比,那个人实在是有些平凡无奇。可是自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就再也没有忘却过他,即使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整整七万年,那个身影一直住在她的心底,从未离去。
她始终无法接受管梨的情意,便是因为这个不知身份的身影。她不懂情,但她觉得,若是自己当真懂过情为何物,那她全部的深情也应该早已给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男人。
她曾画过那个男子的画像去问师父这是何人,可是她的师父却并没有回答她。
七万年过去,她始终无法释怀,直至管梨出现。在昆仑山的山巅,那满怀深情的少年曾对她许诺,他会让她知晓何为真情。
可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还给他同样的深情。
直到今日她终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