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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力催动下,恰似一条软鞭,灵动跳脱,无踪幻影,能在看似最不可能之处之时发剑出招,奇袭杀敌。
叶蹇直到此刻方真正收起轻敌速战之心,暗凝心神,运气催功。掌上百涂被他内力激荡,黑黝黝的暗沉刃面刹那流光溢彩,黑芒中隐隐青光浮动流转,透出噬血肃杀之气。
叶蹇挺身直上,百涂钺炽连连相交互撞,锐利金石之声轰然刺耳,骆绎不绝。
南府四剑虽同门学武,但脾性迥异,所练剑法便各有千秋。总体分来,有二刚二柔。叶蹇和卫江南性直易躁,走得都是刚猛一路的剑法。叶蹇内功精深,全力一剑天下罕有敌手。江南狂放气盛,去势锐不可当,往往剑招未到,敌胆已破。那二柔中,秦一泓剑奇,毕寒池剑快。秦一泓为人深沉,阴狠多计,他不以力拼,要看准对方破绽,奇招取胜。而毕寒池的快剑天下知名。虚实莫辨,柔剑无形。是以少冶城一战,以那三个少林高僧武功内力之强,却也应变不及,让她出其不意快招杀了主将。
现在百涂战钺炽,正是至刚对至柔之战。
百涂剑天下名器,古有一剑百涂之誉。那便是说无论何等坚固之物,遇到百涂都只有土崩碎裂的下场。叶蹇的内力加诸如此利器之上,那一柄黑色长剑哪里还是宽不盈寸的铁刃,简直就是一面剑墙,所扫之处飞石走沙,雷霆万钧,所向披靡。
这般霸道无俦之势击在柔细钺炽之上,银剑弯曲如柳,仿似就要折断。但正因这弯曲之形,便卸去百涂七八成劲力。银剑绕指棉柔,在黑色狂风乱潮猛袭之下,飘忽绕转,激起一片又一片半圈圆弧,每一剑都似一条长鞭卷向百涂刃面,一鞭鞭卷来,慢慢有如丝棉裹身,捆缠住用剑者的手脚,十分劲力倒有八分如江河如海,被丝棉吸入殆尽。
叶蹇大喝一声,双手握剑,急速转了一圈,百涂跟他身子旋转,一路锐势横扫,“叮叮啪啪嗤嗤”十数声脆响之后,钺炽剑招全部化解,那一团柔韧丝棉应声而裂!
叶蹇喝道:“寒池,认输吧!”举剑刺来。
寒池心中一凛,双足同时点地,身子腾空飞起。她人在半空,手压剑面,又腾升数尺,忽然拧身一扭,顿时头下脚上。钺炽剑尖下指,与她修长身形顿成一线,一人一剑,直扑而下。
陡然间,“轰隆隆”一声巨响,近在咫尺的青天之上劈下雷霆。电闪白光划破黑夜。
叶蹇浑身乍冷,便似暴雨兜头倾盆浇下,抬首来,却是银芒万点,剑光如雨。白亮闪光中,一张清冷眉目微微含笑。
叶蹇知这是她最后一击,强弩之末,却竟有如此惊人气势。他不敢丝毫怠慢,提气厉喝一声,拔地纵起。右手挥处,百涂冲天直上,浑厚内力自剑尖激射,仿若火山喷薄而出,炽热气焰灼人双目。
这一对招,两人都用平生所学巅峰之力,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眼看双剑相交之处,就是两败俱伤之局。便在此即交未交之一瞬,一上一下的两人都觉大风扑面,下压上挺之势不曾片刻停滞,只听“铮铮”两声轻响,似用指尖敲击金石。叶蹇手掌一震,百涂撞上什么无比坚固之物,以刚克刚,百涂竟不能敌,刚猛之势锐减。寒池直身下坠,手中却是一滑,钺炽似刺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池水之中,柔力化尽。
两人心中都是大骇。又听“砰砰”两响,叶蹇合身上挺,突然横飞出去,寒池全力下冲,却被人伸手轻轻一带,甩抛在地。两人落地之后双双扑倒,手中长剑俱都脱手而出。
——少主!
叶蹇寒池心中同时发一声惊呼。叶蹇以手撑地,回头去看,寒池咬紧下唇,却是一动不动——哪里用得着去看,普天之下,能以一招化解百涂钺炽交锋者,除了楚天,更有谁人?
叶蹇看清那副身形,翻身而起。他摔地之势颇为沉重,虽未受厉害内伤,浑身骨骼剧痛,起身拜倒时忍不住闷哼一声,那句“属下拜见少主”之语一时便说不出口来。他余光瞥见那一摔之力已把自己震飞八丈之外,百涂脱手后却是钉入在方才恶斗之处的泥土地中,另有银剑斜插入土,兀自震颤不已,而毕寒池横身躺在银剑之畔。
叶蹇心念一动,低头暗想:难怪秦一泓让我莫要与寒池动武,原来少主偏袒,对她出手如此之轻。一念未毕,忽觉劲风压顶,一惊抬头,百涂横空飞至,来势凶猛,离他一尺之处陡然收势,轻飘飘落在膝前,便仿佛是用双手轻轻放在地上一样。
只听楚天淡漠的语声道:“起来。”
叶蹇应声“是。”忙执剑立起,抬头上望,楚天冷眸瞥他一眼,目光虽不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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