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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在床上抓到现行而已。真要是抓到现行了,他马回回今天也就到不了这儿了。冤枉?这种事不可能有冤枉的。你冤枉吗?对不对,不可能冤枉谁。你还年轻,日巴,别一听他跟你面前喊冤叫屈,你就以为他是个什么好玩意儿。日巴,没一个好东西……”钱国庆知道,蒋副营长这是捎带着把他和前任的警卫班长一起都骂了。司务长也说:“组织上及时地把马回回送到这里来,恰恰说明了领导和同志们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就算他跟那个女青年还没那什么,日巴,那也肯定是有苗头了。哦,非等他马回回把人裤子脱了才算有问题了?真要那样,就是军事法庭的事了……”一连好几天钱国庆都在想,上床跟脱裤子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有那些个所谓的通奸、骗奸、诱奸、强奸等等一系列,到底都有什么区别?
半年后,钱国庆考上了内地的军医学校,回内地接受4年的专业学习。离开农场的头一天晚上,司务长特地为钱国庆开了一次小灶。蒋副营长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起身走了。司务长偷偷告诉钱国庆,蒋副营长今年被定转业了,所以这几天心情不太好。钱国庆心情不错,就多喝了几杯,可当司务长把话题引到龚丽红身上的时候,他的情绪一落千丈,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
“唉,小钱啊,”司务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日巴,你太痴情了!我是过来人,你就听我一句吧,别折磨自己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天下何处无芳草嘛。你看你,条件这么好,又英俊、又聪明,日巴,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家庭,将来再学有所成,四个兜儿的干部服一穿,哎,你说你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着呀?!”
钱国庆摇摇头,他知道,什么样的好姑娘也代替不了龚丽红在他心里的位置。
“小钱啊,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你呀,”这还是司务长第一次把自己称为“哥哥”,他说,“你将来是要成大器的,这么儿女情长的可不行哟。你看你父亲,啊,人家那个官儿当得,那才叫干大事的人。日巴,俗话说得好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儿钻地洞,虎门无犬子。你就说我和蒋副营长这样的人吧,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的罪,才入了党、提了干的呀?那真是不容易哟!知足吧,小钱!唉,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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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入眼 五(2)
钱国庆当然知道,像司务长这样的农村兵,从入党到提干,每进一步都要付出异常艰辛的代价。他们和城市兵有着太大的差异,当兵、入党、提干是他们一生中唯一能够彻底改变自己受苦、受累、受穷的出路。司务长应该算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和幸运者。在钱国庆的眼里,司务长属于那种市侩功利,却也还算善良的小人。通过和司务长一年多来的接触,钱国庆虽说谈不上喜欢这个人,可他们毕竟成了朋友,而且交往也算密切,但在内心深处,钱国庆始终无法真正接受司务长这样的人。
钱国庆很快就把这段交情忘却了。
关于司务长以后的命运,也有好几种说法,其中比较可信的有两种:一种说法是几年后,司务长转业回到了老家——天津宁河县,先是在县商业局当个普通科长,后来又当上了局长,直到退休;还有一种说法是他当上商业局局长以后,犯了严重错误,日巴,最后被撤职查办了。
钱国庆到了拉萨以后,时下已经是军区作战处副处长的叶参谋劝钱国庆离开西藏前还是应该回家看看父亲,但被他拒绝了。
“……那你给首长打个电话总可以吧?”叶副处长对他说。
“叶大哥,你就别逼我了,”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一年多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龚丽红的下落,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没人知道。我现在一点也不恨我父亲,但也实在不想看见他和那个家里的其他人。长到这么大,我才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什么角色。我去了,大家都别扭。你就别再劝我了……”
钱国庆一直念念不忘地,偷偷地寻觅着天使的踪影。他能感觉到,他那孤独的天使时时刻刻在流泪,在倾情思念着他。他幻想总有一天,他能和天使终身相依,永不分离。
无论叶副处长怎么软硬兼施,钱国庆坚持不去看望父亲,也不肯打电话。叶副处长非常失望,但又无计可施。他曾因为瞒着首长给侦察连打电话让钱国庆去师医院学习卫生员一事受到过首长严厉的批评,并差点为此毁掉了前程。钱国庆违反纪律谈恋爱,让首长更是恼火不已。叶副处长一直在寻找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跟了首长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首长对这个儿子所寄予的希望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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