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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第三者除外。
宋青谷,苗绿鸣,何滔,倒底谁是谁的第三者?
苗绿鸣是宋青谷与何滔的第三者?好象有点儿冤枉。
何滔是宋青谷与苗绿鸣的第三者?好象也不确切。
宋青谷是苗绿鸣与何滔的第三者?那可真是活活地见了鬼了。
小犹太心里一团乱麻。
偏偏班上的小孩子还要来添乱。
还是上次害他伤了肩膀的那个吴昀,今天又出状况了。
今天上课时,苗绿鸣正在给大家讲“林冲棒打洪教头”,底下忽然一阵骚乱,然后,又一阵。
苗绿鸣放下书问:“你们干什么?”
有学生说:“老师老师,吴昀老是放屁,臭死我们了。”
苗绿鸣其实刚才也闻到了,他说:“这种事也没法控制吧。算了,大家好好听课。”
偏吴昀不争气,接着又来一个带响的,班上开了锅似的,甚至有坐在他附近的孩子站起来,跳到一边去扇鼻子。
苗绿鸣叹气:“吴昀,你好歹也克制一点。”
“就是就是,”有孩子兴奋起来,“他是屁王屁精。”
还有的说:“他爸下岗了,他妈也下岗了,家里没钱,只好天天吃萝卜,害我们闻臭气!”
吴昀开始大哭起来,一堂课被搅得人死牛瘟,还得另找时间补课,苗绿鸣心情差到底谷底,把吴昀留了堂。
这会儿,吴昀开始哼哼叽叽,“老师,我阿可以走啦?”
苗绿鸣说:“说普通话!”
吴昀说:“老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苗绿鸣说:“走吧走吧,快点儿回家。”
吴昀说:“老师,我以后不随便放屁了。”
苗绿鸣心里一软,呼噜一下他的脑袋:“这种事怎么能忍得住?以后别乱哭就行,一个大男人,一点小事哭得惊天动地多丢人!”
苗绿鸣心说,你看看我,我都霉成这样了我哭了吗?
苗绿鸣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一路磨磨蹭蹭地回家。
也不是他生了天大的气,实在是,目前的情形,太别扭太诡异了。
这是什么事啊?
他有时也问自己,真的就爱苞谷爱到如此地步了吗?
也不是吧。
那是为什么这么委屈求全呢?
苗绿鸣真不懂自己。
鲁迅先生说,写不出来的时候不要硬写。
苗绿鸣说,想不出来的时候不要硬想。
再慢也还是要回去。
到家的时候,咩咩扑过来叫绿鸣哥哥,他也是前两天搬过来的,搬来那天,宋青谷替他拎着大包,他自己
抱了一个小包。
孩子怪可怜的,衣服都是些旧的,别人捐的,偶尔有几件新的,他也一直没舍得穿,上面的折子还在呢。宋苞谷给他又添了些。苗绿鸣给他买了个藤制的小书架,还有十几本书,咩咩高兴得只会哎呀哎呀地惊叹。
孩子非常地安静,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平时最爱窝在阳台上看书,眯着眼笑着看人,总站在墙角,要不就把小鱼缸搬到太阳里蹲在那里跟小鱼一起晒太阳。医生说他该多晒晒太阳。
何滔是跟咩咩前后脚搬来的,也不过两个箱子,半旧的,他进门的时候,苗绿鸣都没敢抬眼看。心里又觉得自己太小媳妇样,没出息,鼓了气去看他,咦,人家已背过身去了。
这两天,他们完全没有讲过话。
过一会儿,宋青谷与何滔前后脚回来了。
宋青谷说,我叫好了饭菜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这两天,他不要苗绿鸣做饭,都是从饭店里叫。
不多会儿,果然菜送到了。
宋青谷说:“咩咩,洗手吃饭。那个。。。。。。绿。。。。。。苗绿鸣,滔。。。。。。何滔,你们也来吃饭。”
哦,小犹太想,现在你管我不叫绿绿了,也不叫小犹太了,现在你管何滔也不叫滔滔了。
小犹太看着宋苞谷在他与何滔之间游移的眼神,眼里的两分讨好意味,忽然觉得,苞谷也真不容易。
那我容易吗?小犹太想,我当然也不容易。
细想起来,何滔也是不容易。
甚至于连咩咩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吃过那么多苦。
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是容易的。
罢了罢了,小犹太想。露一个笑脸走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