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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偶尔带些人回家喝茶,有时候也出去吃个饭,带上娟娟和猩猩。那些人的脸虽然陌生,但气息同他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站在门后面听他们说话。我想这样的坏习惯大概是始于小时候站在门后听女人怎么向他抱怨家里多了个野种。他们之间说的话,我一开始也不懂,后来我渐渐明白了那些流窜着的信息的意思。
许思辰,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到底有多少岁?
我想,这些年岁,都是从那些说话人的话语里偷出来的吧。
随着猩猩逐渐长大,这种格格不入的第四人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这很简单,当你看到一个和你在同一时期的生物所拥有不同待遇的时候,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有些话,像是,你吃饱了吗,我再给你夹一点,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这等不是说给你的话,你是不会想多听一点的。我不自禁养成了吃饭很快的坏习惯,有很多年了,已经改不了了。
其实这么一想,倒是觉得男人挺可怜的。就因为那么一个叫做面子的东西,他要花钱来养我,容忍我在他屋檐下十多年。
后来我上了初中,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在女人知道男人还要供我上大学的时候,她歇斯底里地不理解,说,什么你还要供她上大学,她都成年了,要她出去做工呗,你还养着她干什么。窦安她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让她去上,让她去上,男人回答。
当然,这话也是我在门背后听到的。
虽然早已从四合院搬到了家属小区,但是我还是能听得很清楚。隔音效果的确是上去了,但多年的经验已经可以帮助从并不强的声音中听出含义。
猩猩就同我不一样,他成绩很差,女人也因此对我更加仇视,就好像是我吸走了他们家儿子的智慧。男人对我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然而我对他们比他们对我更加冷漠。抱歉,在我明白得越来越多,我越来越不能对这两个人故作笑脸。我在一开始就没有,孩童时期的直觉总是敏锐却又毫无根据的。我很少考虑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的亲生女儿,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我养大。这份碍于面子的契约折磨着四个人,我想谁都期待这十几年的枷锁早点迎来刑满的日子。
而大学,就是开始倒数的时候。大学生活赋予了我全新的含义,住校制可以让我周末不回家了。我感到我离挣脱那个地方只差一步。
我选择了俄语,同时也在学英语。我的英语在高中的时候就并不差,尽管它在学校里并不是一个受重视的学科。与此同时,大学的图书馆,让我接触到了更多的外文书籍,这让我今后想从事国际关系学。
我并不是一个急于下判断的人,我也是逐渐弄清楚,自己生活在的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学校读的,家里说的,外文书上看的,我觉得的,以及我亲历的,在结合上它的历史,我对它一定比你,许思辰,对它有更深的了解。
政治是我们相遇的原因之一,但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同你谈论政治。
我为什么找到了你?
我该收回最开始的那句话,如果你不剪断蚕蛾的翅膀,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不会去找你,我们就不会一起养蚕,你就不会剪断蚕蛾的翅膀,而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才是最公正的评判。一切都还是要归结于我去找你。
而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为了想清楚这个问题,我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你从未问过我那天为什么要在路上拦你,我想那是你习惯了去接受,便不会再去想原因。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为什么要去平白无故的担心你的状况,你的将来。
但是来到这里,我渐渐想通了。我想在你身上寻找的东西,和你想在我身上寻找的东西一样。
救赎。
我说你有病,我说我想治你,其实只是一种对自己的变相救赎。我也有病,我病了快十四年,我也想有人来救我。但是没有,那个人并没有出现。所以我找到了你,因为自己没有被救治,而去救治别人,并且,隐隐地期望自己也能被救治。
那个隐隐的期望,那时的我并没有察觉。我只把那当做是一种冲动,觉得这么做会很有趣,殊不知那份有趣,是一种病态。
我来救你,谁来救我?连你也没有。
我并没有在指责你,我只是在看清之后很伤心,伤心我们到底一种怎样的关系。是的,我一开始也抱有着很简单,很浪漫的幻想,就觉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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