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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担心。他一到汤泉,先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那里和城里迥然不同的清新空气,暗道胤祯这家伙除了不能出门以外,倒是还挺享福,便又哼着小调拾级往行宫深处走。
锡若绕着行宫找了半圈,结果在胤祯时常出没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心里不觉有些奇怪,正想招过一个侍卫来问问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嘿,别让这家伙跑了!”
锡若愕然地抬起头一看,却见胤祯正趴在自己头顶的那棵树上,伸长了手拼命地去够一只被侍卫的网子套住了的小黄鹂,兴奋得脸都红了,再加上他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改走清爽路线,把脸上的胡子都刮干净了。锡若一眼看去,竟恍然觉得那就是自己小时候见惯了的那个又霸道又淘气的胤祯,而不是那个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和起起落落的大将军王。
锡若见身边的侍卫想要出声提醒胤祯自己来了,连忙一挥手止住了,却自顾自地在树荫底下找了一块儿石头坐下,又斜支着脑袋看胤祯在树上捉鸟。
过了一会,胤祯果然将那只黄鹂弄到了手里,连忙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下了树,这才看见锡若在树底下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脸上不觉一红,连忙掩饰似的粗声大气道:“来了也不出个声儿。我皇阿玛还真没说错你,天生就是块拎鸡贼的材料儿!”
锡若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身笑道:“我出声干什么?出声就看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胤祯被锡若说得越发不好意思,正想伸手揍他的时候,从胸口掏出来的黄鹂却被锡若接了过去。锡若用手指逗着那只幼鸟,又转头对胤祯说道:“你先去洗洗手。我有话告诉你。”胤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依他所说的去洗手。
锡若等胤祯把其他人都打发走,这才坐在了以前老康经常泡澡的温泉池子旁边。他嫌奔驰了一阵之后有些燥热,便解开了自己外面的朝服马褂,只穿了里面那件天蓝色的箭衣蹲在池边,又探手掬着池子里温暖的泉水说道:“西北又要打仗了。”
胤祯震动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明显掩饰过的平稳语气问道:“策旺阿拉布坦又反了?”
锡若摇摇头说道:“这回反的是罗卜藏丹津。不过也可能和策旺阿拉布坦有关系。”
胤祯皱眉道:“叛军规模有多大?”锡若回过头看着他说道:“眼下情况还不明了。不过据年羹尧说,叛乱蔓延得很快。罗卜藏丹津的军队已经分路攻取了西宁的南川、北川、西川、镇海堡、申中堡和归德等地,声势震动了川、陕及甘、凉、肃州等地区。如果不尽早镇压的话,恐怕会威胁到内陆省份。”
胤祯听见年羹尧的名字,却冷笑了一声说道:“年羹尧那个奴才是不是很想当抚远大将军,领兵去平定这场叛乱?”
锡若点点头,又沉吟道:“我看皇上也有意要派他去。只是当年连你出任抚远大将军,先帝都会担心你成功了以后无法安置,更何况他年羹尧?他要是懂得藏拙和收敛锋芒,兴许还能得个善终,只是我看他眼下已经飞扬跋扈,不过碍于官衔跟爵位还没有到顶尖儿的份上,在京里头还不敢太放纵而已。我听说他在地方上早已经目中无人,据说过境的时候其他省的总督巡抚迎接他时,他都安然坐在马上行过,连马都不下的,平日里也多有贪赃纳贿侵蚀钱粮的不法行径。各省督抚和都察院参他的折子早已经累积了一大摞,只不过皇上留中不发而已,看样子是还想保住他这个藩邸老人。”
胤祯冷哼了一声,说道:“平日里他总说我八哥他们护短,如今自己的奴才犯事了,他还不是一样地文过饰非,遮遮掩掩?”
锡若闻言却摇摇头说道:“我看皇上未必是真心想替年羹尧遮掩。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延信已老,你又被关在这里,十三爷虽然也会带兵,但是一来皇上身边片刻都离不开他,二来他对西北情况不熟悉,三来也没有亲自指挥过这种规模的战役。如今朝里除了年羹尧,就只有一个岳钟琪才堪大用,但他的资历又太浅,不足以出任抚远大将军一职,所以这个职务,最后应该还会落到年羹尧手里。”
胤祯听得在原地来回地踱步,有些烦躁地说道:“可恨我被困在了这里,皇阿玛要晚去一年就好了,唉!”
小四哥
锡若见胤祯如此焦躁,便安慰他道:“你放心。年羹尧品行虽然有些不端,治理地方的才能却还是很出众的,带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皇上让他来出任抚远大将军,也算是人尽其才。其他的事情,往后再说吧。”
胤祯扬扬眉毛还想再说什么,这时锡若却从池边站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