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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玄又微微一笑,嘴边的酒窝露了出来。春雨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忽然,春雨想到了什么,指着那幅画说:“它真是你画的吗?”“这幅画是我在欧洲的美术馆里临摹的。原画作者是意大利画家马佐里尼。”原来他还去过欧洲画画,春雨在心里暗暗赞叹他可真厉害,但语气里却没显露出来:“为什么要叫《地狱的第3层》呢?这个名字怪吓人的。”“这里面有特殊的原因。说来话长,下次我慢慢说给你听吧。”
还有下次?春雨微微点了点头,一定还会有下次的。
这时,高玄盯着她的眼睛说:“其实,我已经在后面观察你很久了。
我看到你静静地站在这幅画前,你身上黑色的外套感觉很冷峻,正好与这幅画的色彩互相映衬。你可能没有注意到,灯光正好照到你的侧面,在这个角度产生了很特殊的光影效果,就像有一层油画里的圣光,笼罩着你身体的轮廓。而你凝视着画面的目光,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油画中的那些女子,古典而沉静地面对着画家。所有大师级的作品,都是因为模特那令人着迷的眼神,才会被创造出来的。”
听着高玄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话,春雨越发感到难为情了,平时她向来是直面他人评价的。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春雨却变得与过去判若两人,紧张地回答:“对不起,我已经把书给你了,我能走了吗?”“当然———”高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也许是我话说得太多了吧,真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对油画过于投入了,每当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就会联想到她们坐在画架前的样子,而你刚才看画的样子,简直又是一幅油画杰作。”
“谢谢你。还从没人这么夸奖过我呢。”
春雨也微微笑了笑,转身便向大厅外面走去。
高玄跟在她后面问:“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春雨。”
说话时她并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是春天的绵绵细雨吗?”
高玄的话让春雨心里微微一颤,把女孩子的名字说得如此富有诗意,想不动心都不行。但她还是继续低着头,一路小跑着出了美术系的大楼。这时候,有两个漂亮的小女生走进大楼,正好遇到了高玄,她们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高老师好!”
但高玄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小女生娇滴滴地看着他,而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让她们自讨没趣地走开了。这一幕全让春雨看在了眼里,她原本还以为高玄是个研究生,却没想到是美术系的老师,说不定还是个学院派画家吧。
春雨又想到了与清幽一起去鬼楼的那天,许文雅和南小琴说去美术系看帅哥了,她们所说的那位帅哥“高老师”,应该就是眼前的高玄了。
怪不得,他还挺有女人缘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胡思乱想啊?春雨暗暗嘲笑了自己一把。趁着天色还没暗下来,她小跑着离开了美术系。
晚上。
春雨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呆呆地看着左右的床铺,随着清幽与许文雅的离去,两边的下铺都空了。春雨忽然想到了南小琴,此刻她到哪里去了呢?这时寝室门被推开了,一个瘦高的女生出现在了面前。“南小琴?”
刚刚想到她,她就出现了,春雨感到非常意外。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南小琴面色凝重地走进来,看着本该属于许文雅的床铺说:“我已经知道许文雅出事了。”
“对不起,我……”“你不要解释了,这件事谁也解释不了,或许就像鬼楼一样,永远都将是个谜。”南小琴看着春雨的眼睛,目光总算柔和了下来,“春雨,搬出这个寝室吧,我能感觉到这房间不干净,一定隐藏着某个鬼魂。”
大学里的女生总是流传着各种鬼故事,南小琴对此也一直深信不疑。但经历过荒村的春雨却摇了摇头:“不,我不能离开这里,为了清幽和许文雅,我一定要查出那个秘密。”“什么秘密?”“地狱的第19层是什么?”
南小琴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她也想起了那天半夜里,清幽在寝室里转圈之后说出的话。她又看了看清幽的下铺说:“你的意思是———这个问题与清幽的死有关?”“对。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地狱的第19层究竟是什么?”“平时我们常说十八层地狱,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十九层地狱啊。
如果你一定要得到答案,除非自己到地狱里走一次。”“清幽不是已经去那个地方了吗?”“别胡说了。”南小琴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爬到了自己的上铺说,“我是回来收拾一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