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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些小鸟还不能飞的时候,将它们拿走。我还算幸运,当我把蓝鸟蛋放在青苔上,小心翼翼地走回家时,恰巧遇见了一位牧师。
他说〃呵!一个萨克锡柯拉的蛋!你是从哪里捡到这只蛋的?〃
我告诉他前前后后捡蛋的经历,并且说:〃我打算再回去拿走其余的蛋,不过要等到当新生出的小鸟们刚长出羽毛的时候。〃
〃哎,不许你那样做!〃牧师叫了起来;〃你不可以那么残忍,去抢那可怜母鸟的孩子。现在你要做一个好孩子,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碰那个鸟巢。〃
从这一番谈话当中,我懂得了两件事。第一件,偷鸟蛋是件残忍的事。第二件,鸟兽同人类一样,它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名字的。
于是我自己问自己道:〃在树林里的,在草原上的,我的许多朋友,它们是叫什么名字呢?萨克锡柯拉的意思是什么呢?〃
几年以后,我才晓得萨克锡柯拉的意思是岩石中的居住者,那种下蓝色蛋的鸟是一种被称为石鸟的鸟儿。
有一条小河沿着我们的村子旁边悄悄地流过,在河的对岸,有一座树林,全是光滑笔直的树木,就像高高耸立的柱子一般,而且地上铺满了青苔。
在这座树林里,我第一次采集到了野菌。这野菌的形状,猛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母鸡生在青苔上的蛋一样。还有许多别的种类的野菌形状不一,颜色也各不相同。有的形状长得像小铃儿,有的形状长得像灯泡,有的形状像茶杯,还有些是破的,它们会流出像牛奶一样的泪,有些当我踩到它们的时候,变成蓝蓝的颜色了。其中,有一种最稀奇的,长得像梨一样,它们顶上有一个圆孔,大概是一种烟筒吧。我用指头在下面一戳,会有一簇烟从烟筒里面喷出来,我把它们装满了好大一袋子,等到心情好的时候,我就把它们弄得冒烟,直到后来它们缩成一种像火绒一样的东西为止。
在这以后,我又好几次回到这片有趣的树林。我在乌鸦队里,研究真菌学的初步功课,通过这种采集所得到的一切,是呆在房子里不可能获得的。
在这种一边观察自然与一边做试验的方法相结合的情况之下,我的所有功课,除两门课,差不多都学过了。我从别人那里,只学过两种科学性质的功课,而且在我的一生中,也只有这两种:一种是解剖学,一种是化学。
第一种是我得力于造诣很深的自然科学家摩根·斯东,他教我如何在盛水的盆中看蜗牛的内部结构。这门功课的时间很短,但是能学到很多东西。
我初次学习化学时,运气就比较差了。在一次实验中,玻璃瓶爆炸,使多数同学受了伤,有一个人眼睛险些儿瞎了,老师的衣服也被烧成了碎片,教室的墙上沾污了许多斑点。后来,我重新回到这间教室时,已经不是学生而是教师了,墙上的斑点却还留在那里。这一次,我至少学到了一件事,就是以后我每做一种试验,总是让我的学生们离开远一点。
我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野外建立一个试验室。当时我还处于在为每天的面包问题而发愁的生活状况下,这真是一件不容易办到的事情!我几乎四十年来都有这种梦想,想拥有一块小小的土地,把土地的四面围起来,让它成为我私人所有的土地;寂寞、荒凉、太阳曝晒、长满荆草,这些都是为黄蜂和蜜蜂所喜好的环境条件。在这里,没有烦扰,我可以与我的朋友们,如猎蜂手,用一种难解的语言相互问答,这当中就包含了不少观察与试验呢。
在这里,也没有长的旅行和远足,以至于白白浪费了时间与精力,这样我就可以时时留心我的昆虫们了!
最后,我实现了我的愿望。在一个小村落的幽静之处,我得到了一小块土地。这是一块哈麻司,这个名字是给我们洽布罗温司的一块不能耕种,而且有许多石子的地方起的。那里除了一些百里香,很少有植物能够生长起来。如果花费功夫耕耘,是可以长出东西的,可是实在又不值得。不过到了春天会有些羊群从那里走过,如果碰巧当时下点雨,也是可以生长一些小草的。
然而,我自己专有的哈麻司,却有一些掺着石子的红土,并且曾经被人粗粗地耕种过了。有人告诉我说,在这块地上生长过葡萄树,于是我心里真有几分懊恼,因为原来的植物已经被人用二脚叉弄掉了,现在已经没有百里香了。百里香对于我也许有用,因为可以用来做黄蜂和蜜蜂的猎场,所以我不得已又把它们重新种植起来。
这里长满了偃卧草、刺桐花、以及西班牙的牡莉植物——那是长满了橙黄色的花,并且有硬爪般的花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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