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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胃口吃别的东西。
我偏过头,楚沉在榻上沉睡,眉目舒顺,一副毫无芥蒂,毫无心计的样子。我悄悄的起身,嗯,气力也是恢复了。慢慢的蹩进厨房,想着找一些吃的东西。
厨房没人。什么东西在灶上烧着,我过去一看,一股子熟悉的药味。嗯?我的药。悄悄的靠近,将药汁偷偷泼掉,加满水。不错,这下就不苦了,又偷偷加了些红糖。这样,颜色看上去也不会淡到让人怀疑。呃,这个人,特指楚沉。
欢喜的做完了这一切,我在竹子做的纱橱里找到一些小包子。安慰过吵闹的肚子,我满足的抚着肚子回房。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我皱了一下鼻子。嗯?很浓重的香烛的气味?夜里火烛未灭可是很危险!
管闲事婆于是赶紧敲门,半晌有人开门,是那个温和老实的何风何先生,双目红肿,似有垂泪。“先生!”我有些惊疑叫道。
他微微垂首。“云姑娘大好了?叫姑娘见笑,今日是我那苦命的娘子十年忌日,这些年我一直也没什么大出息,没钱为她做法事,每年也只是备些香烛酒水,祭拜一下。今年店里出事,客人几乎散尽,东家许我在房间祭祀。打扰到姑娘了?”
娘子。十年,忌日。没来由的心酸起来。“没有,先生,我是闻到火烛气味,害怕万一走水惹祸才进来看看。倒是我打扰先生。先生节哀。”我肃然道歉。
何风凄然作揖。我赶紧溜走。
云州纪事(五)
直到看到楚沉,沉重的心情才算好些。拂晓的晨光中,他依旧沉沉睡着,面容孩子般的宁静安详。淡淡的清香在屋里缭绕不去。松风居为了给客人提供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每夜都会在客房点上一支宁神香。放在床前一个很美的雕花的银质绣球形的香炉中间,一种小小的精致的圈圈香。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这种别致的香炉了。那时候松风居还是酒楼,香就放在角落里,那时候是非常非常淡的开胃香。
我走过去,微笑着看他的睡容,前几夜他跟着我折腾,想来也是很累的了。
有人轻轻的敲门,是厨房打杂的小厮给我送药。我接过药碗,正欢喜的准备作弊,楚沉一声低喝:“别喝!”
吓了我很大的一跳,差点将药碗打碎。狐疑的抬头,不知何时他已经醒了。楚沉轻轻的皱起鼻子:“药味不对。”
嗯?难道是狗鼻子?这么灵?忽然间心虚起来,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个圈没有想出对策,宁墨老是骂我笨来着。机变不够,他常常哀叹。
楚沉已经变了脸色,接过我手中的药碗轻嗅几下,忽然眼里流露出怪异的神色,转过头来瞧向我。把戏被戳穿了。我面上有些难堪,讪讪一笑:“嗯。药太苦,加了些糖。”
楚沉放下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问:“好些?”
这只狐狸!我小心翼翼的垂目:“好了。不用吃药了。”然后很讨好的看着他,抚过他的脸:“瞧你睡得,面上枕头压出来很深的睡痕,不多睡一会?”
“郎中说还要吃几帖。我叫他们再煎一副。”楚沉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
愤怒,绝望,羞愧,还有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翻了上来,堵在我心里非常的憋闷。泪水象决了堤坝的江水,倾泄而下。
一只手有些慌乱的过来替我擦泪水。“怕苦?我买了牛皮糖,喝完药吃。”
我有些恼羞成怒的推开他的手,虽然确实是因为喝药哭,可是不能让他小看了去。“不是因为这个哭!刚才看见帐房何先生在给他逝去的娘子作忌日,觉得可怜!还有,我想家了!我想回射日庄了!”
楚沉再没有声音。
一个人哭得有些寂寞难耐。我终于止了泪,抬头看向他。楚沉垂目立着,看不清眼里的表情,可他那永远微微上弯的嘴角,看上去总是有些讥讽的神色。刚刚睡了起床,发髻有些的散乱,一缕松了的发丝横在脸边,横出了些落魄的情致。多少令人有些怜惜。
“山芋!”我开口。怎么了?
他并未抬头,只是低声道:“我想再看一下天字丙号房。你要不要也去?”
嗯?这是正事。我赶紧点头。“我先帮你梳头……头发象蓬草一样……”眼泪不知何时收干了。
楚沉直接将门上的封条揭了。天字丙号房的布局完全跟天字甲号,乙号相同。一床,一榻,一桌,几把椅子,几个橱柜,放置些杂物跟书籍。床就靠墙放着,墙的那边就是我住的乙号房,也靠着我的床。那个有钩吻花的茶罐就是放在其中一个橱中。
“有一事颇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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