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鱼刺(第2/2 页)
老和尚念经一般:“实在不行,你姐夫手底下,还有些文书啊、小兵什么的,穷是穷了点……”
话音越来越远,绿腰含着嗓子深处的鱼刺,迷糊着睡去了。
因为她想着湟鱼的美味,既而也就原谅了刺。
就像她知道红眉是为着那笔赎身的彩礼,想要还清欠自己的人情,才不停张罗,于是也就不去计较她的啰嗦。
唯一担心的一点,昨夜大雨未歇,严霁楼又重新住进柴房,那边漏雨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受寒生病。
话又说回来,幸好严霁楼早早搬走了自己的被褥,要叫姐姐看见两人夜间隔帘而睡,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想到这里,喉咙一阵干涩,她赶紧去倒了一大碗水来。
这刺顽强得很,比墙上的仙人掌刺都难缠。
“嫂嫂。”
背后有人叫,绿腰回头,严霁楼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还是光风霁月,反观她自己,憔悴得不行。
“我熬了一碗姜汤。”
因为听见她一直在咳嗽,严霁楼怀疑是上次淋了雨的后遗症。
那次说起来,确实是他鲁莽,现在既然始作俑者得了报应,姓段的一家子都命丧他乡,后患永绝,他也算对兄长有个交待,事情翻篇,惟余寡嫂令他不时难安。
关心则乱,那是唯一一次大乱。
他低头看碗里,红枣和姜片漂浮在褐色汁水中。
把碗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凉了。”
见严霁楼定定瞧着自己,绿腰想着,这个可能会将鱼刺冲下去,端起碗便大口灌下。
见绿腰喝得痛快,严霁楼以为她渴了,“还有。”
绿腰却眉头紧皱,接连摆手,“有些苦了。”
严霁楼就着剩下的一点汤汁,递到鼻尖,一闻,果然,“可能是红枣受潮,发霉了。”
说完端起碗,“别喝了。”顺便把锅里剩下的姜汤,也全倒了。
绿腰隔着窗户喊:“不要浪费了,给马喝。”
这几天大马和小马被拴在屋檐下,也忍受风吹雨打呢。
严霁楼回头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笑了出来。
这人一笑,冷峻的骨相柔和起来,简直像变了一个人,都快认不出来了。
绿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转身自己到窖里,挖出去年冬上埋的苹果。
她想,水冲不下去,用硬的总该可以吧。
苹果本来是地上的,结果去年丰收,自己吃不完,又卖不出去,只好收集起来,藏进地下,没想到过了一个冬,竟然还好好的,只是表皮有些蜡化,让那红色,像颜料一样被冻住了。
正接水洗苹果,听见后面有动静,这才发现严霁楼正蹲在灶台后面,拿锯子锯木头呢,便顺手递给严霁楼一个。
严霁楼微抬一眼,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儿了?他又不贪零嘴。
也是手里活挪不开手,便直说:“你放那儿吧。”
绿腰站在桌前,挑挑拣拣,挑出最大的一个,放下了,剩余的连盆端走。
严霁楼奇怪地望她一眼。
绿腰施施然出去了。
严霁楼劈完柴,天已经都黑了,看寡嫂房门紧闭,他便赶紧热水,把自己关在柴房里面,草草洗了一遍。
明天又要去书院,换上干净的中衣,坐在烛台下过一遍功课,等到油灯差不多烧尽,就放下书睡了。
结果才睡下没多久,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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