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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眠,即使是这样的姿态仍然充满侵略性,好像他随时会睁开眼,随时会弹起,随时会攻击。
陆臻不敢看太久,他知道夏明朗做任何动作之前都没有征兆,他亲眼见过的。陆臻一直对他很好奇,不知道那种强大的杀伤力从何而来,而现在他只是更加好奇了一些。这个人再讨厌,再恶劣,也必须承认他是优秀的战士,在战场,你会痛哭流涕的庆幸他是你的战友而不是敌人,或者仅仅是这一点,他值得他的尊重。
一个战士对另一个战士的尊重。
陆臻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上,继续休息。
直升机停在西南边境,情况在飞机上夏明朗已经介绍过,边防军警最近侦察到一个大型的军毒走私团伙,对方火力很猛,缉毒队的何确大队长没有十足的把握,向军区首长打了申请要求增援。严正考虑到一中队刚好离得近,还在演习状态,又是刚刚打了胜仗,精神正好,气势如虹,索性就先把人犯都给料理了再回去好好休息。
这些年金三角的毒品市场已经日渐没落,白粉的质量拼不过人,龙头老大的地位已经让给金新月好多年。可毕竟瘦死的骆驼大过马,有多少人祖祖辈辈都靠着这条线吃生活,于是原本只是贩贩白粉的也开始搭着走军火,这多种经营一搞上马,缉毒队的压力顿时增加。不是说硬碰硬拼不过那些乌合之众,可是上面人要的是零伤亡,所以时不时也会向军区借特种部队来干点拔牙的事。
何确与严正是旧相识,都是越战的老兵,在一个连的阵地上守过战壕,夏明朗在他面前丝毫不敢怠慢,腰背拔得笔直得走过去与他握手寒暄,陆臻瞧着新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夏明朗像是背后有感应,拉着何确走得更远了一些。
徐知着好打听事,而且他的性格好嘴巴甜会说话,轻轻松松就和边防警打成了一片,只是听着听着,脸色也有点发白,回头拉着陆臻道:“这回是真章啊。”
临来的时候每人发了两个弹夹,换下了原来手上的空包弹,徐知着刚刚看了标识,是实弹。
“怕啦?”陆臻嘻笑。
徐知着顿时炸毛,比着小指头嚷嚷:“怕啥,谁怕谁是这个。”
“那不就行了?”陆臻不自觉握着枪,说实话,他心里也哆嗦,只是他还能控制。
实战,真的子弹打出去,真的血流出来,真的有人会死掉。
陆臻这么想着,觉得心口发毛。
午饭是直接在驻地大院里随便解决的,何确很不好意思的出来打招呼,说临时没好菜,等回来庆功的时候带着大家去找个正宗的苗家馆子吃野味,夏明朗与他打哈哈,漂亮话说得又麻利又顺溜。一中队的老人们看夏明朗变脸也看习惯了,倒是几个新丁被唬得一愣一愣,陆臻心说我对他的描述还真是一字不差:小人,佞臣,媚上欺下。
可是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回忆良久,终于想起来这句话原本是送给方进的,于是感慨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活脱脱的典型啊。不过他也没捞上腹诽几句,一行人就被拉上车直奔着边界上的原始森林过去。
据说那个贩毒的窝点与境内一个小村寨有点联系,最近就是有一批大货囤在那里,要趁着他们还没转移,打他个瓮中捉鳖。
从公路到土路,车子渐渐颠簸,陆臻倒不是坐不住,只是被车身这么一颠一颠的心里更发慌。
实战,闭上眼睛就看到一团血开在自己眼前。
陆臻拍拍脸,妈的,少这么自己吓自己。
车子开到无路,剩下的原始林区就要自己走,没想到强行军还没一半,何队电话追到,不知是哪个环节走了消息,那批货已经被犯罪分子紧急转移,何队安排在那边的监控点火力不足,不敢拦着也不敢跟得太近,只能模糊的给出了一个方向。
夏明朗当机立断,把整个中队的队员分成了几个组散开来去追踪。
陆臻,徐知着,常滨,黑子,老何与夏明朗归在一组。
一个指挥,一个狙击手,三个尖刀兵,一个通讯员,刚好一个最小单位的战斗单位。
夏明朗给大家在地图上做了临时的沙盘推演,分明责任区域,人员四散开,消失在丛林里。
陆臻看着这片青翠空阔的山峦谷地握紧了自己的枪,空气十分的潮湿,苍茫雨雾弥漫在鲜绿欲滴的大片草叶上,擦身而过的时候滴落了一串的水珠,沾湿他的作训服。
追了不多久,地上就发现了人迹,细长的树枝被驮畜折断,草丛里有刺刀割过的痕迹,他们一路追过去,路线却忽然有了分岔。陆臻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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