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91章 (第2/2 页)
絮白大雪覆在发上,落了他满身,姜淮却在盯着那扇被关紧的大门,脑子里慢慢浮现着、嘴里慢慢说着三个字,笑起来,“苏和玉。”
苏和玉。
上古魔气在他身体里。
它之前怀疑他快疯了,但是现在它觉得,说不定他已经疯了,或者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它还没开始怀疑时,他就已经疯了。
他是个疯子。
实际上,上古魔气根本不在意姜淮恨不恨苏和玉,或者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它害的人、杀的人、玩死的更多,它根本不在意这些。
它在意的是,姜淮的情绪和思维。
它看不懂他的情绪,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它只觉得他很异常。
太异常了。
是个疯子。
如果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疯不疯与它无关,无所谓。但偏偏,他是‘钥匙’,它还得依靠他,还得哄着他。
那他疯了,可太致命了。
尤其是一个疯了还能冷静思考死咬着不愿意放弃身体主动权的疯子。
那可真是,太该死了。
姜淮疯了,可它无法。它只能看着他疯下去。
那年,姜淮九岁,苏和玉八岁。
苏和玉以为,那次是他与‘野兽’第一次见面,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野兽’其实就是姜淮。但其实,早在他六岁时,姜淮就已经见过他了,隔着矮小浓密的灌木丛,他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模样,瞥见了他的幸福。
但苏和玉不知道。就像他也忘了,一开始,母亲开门时,是‘野兽’先朝他招的手,他才瞧见的他。
被爱的人有太多事情可以关心,总是会忘记太多微不足道的事。但被恨的人,总是有太多的事情去铭记,伤口一刀一刀地戳在心上,每次舔舐都会有不同的滋味,好了以后,疤痕也仍在,生命一样地印在上面,印得多了,到最后,一点小伤都会撕裂般地疼痛,一直牵动旧伤,牵到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忘不掉。
一点微小的伤势都足以扯到最里面,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地探出里面的鲜血淋漓来,往日的悲哀可笑绝望并着血肉淋漓一并在脑海中放大浮现,怎么都回避不了,一遍又一遍,怎么能忘得掉?
所以,被爱的人永远也不明白,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是怎么能引得他那么痛?而被恨的人也永远向被爱的人解释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痛。
无法被理解。
这就是个怪圈,愈发显得被恨的人疯癫又可笑。
恰衬他的性格。
多么可悲。
……
红色琉璃珠上缠了不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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