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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幸,最幸运的一件事,便是从生至死,终有一点与你有关。你没什么好愧疚,即便没有今天,我也是要死的……你不是问我得了什么病,血癌,跟我母亲一样的病,活不久的……这么个死法,让我觉得很好……”
言诗诗一颗心疼得仿要窒息,紧紧揽着他,按上自己的胸口,楚信风说他不幸福,她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
“楚信风……谁说你不幸,天底下还有及得上你的人么……呜呜……你说这样的话干什么,又不是活不了……”
心脏开了一个口子,定然是活不了的。楚信风嘴角弧度越发僵硬,想扯出完美的笑,有生之年烙印她脑海中的永远是倜傥风流的,不是这个被血液凄染淋漓的鬼样子。可是……他似乎,真的无能为力了。
轻轻唤她的名字:“言诗诗……”抬手碰触她的脸颊,仿似用尽全身力气,生生还是无力。那手僵在半空,白皙且骨节分明,眸子微微眯起,蓦然垂下。
言诗诗破嗓痛哭出声,周遭站着的人,也同时觉出无力。那完美的一副身体被打出洞,鲜血泉涌而出,非得将生命冲蚀殆尽不可。
秦夜过来蹲下身将女子痛哭抽搐的身体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心思不痛是假的,想发音,也是沙哑一片。轻轻的哄:“诗诗……乖,信风已经走了……”
言诗诗只听到一个尾音,说,楚信风已经走了。之前她也这样觉得,觉得楚信风已经走了。可是,转首又觉得是个迷天大谎,周身的风还在静静的吹着,阳光一寸一寸的洒下来,万物苏复的暖,眸内已是盎然一片。
她仿还是那个举着小皮鞭的乡下丫头,不曾卷进这富丽堂皇,污浊不堪的豪门里,哪有这么多的风云变迁。不听话的小猪逐一跳到他的身上,俊颜已然拧成一团。烦躁地冲她吼:“谁家的丫头啊,怎么说话呢?”
是啊,谁家的丫头啊,这一刻,转身回望诺长的一段征程,两世今生,她都再想不清自己是谁。这里明明鸟语花香,不是那最初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不去贪恋一个已世的人,是不是,悲剧便不会跟随而至。以至于,但凡靠近的人,都不得安好?
长睫轻轻颤动,薄光洒上去的时候,就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蝶。低头看看楚信风,睡得一片安然,忽然觉得困,又困又累的沉乏感铺天盖地。侧脸贴上他,眼前一黑,便睡了。
景风离开F城,笃定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来这座城市,当初来到这里许是错,一转身遇到那么多的人和事,又总有那么多的人和事改变。回不到最初的,最是他的心。
这场杀戮他已经放弃了,将积郁已久,根深蒂固的恨剔除,就像去掉身体的一部分,哪一举动都是连血带肉的。秦夜不过置身在一场惊恐中,没人真想要他的命。引爆的时间都是拿捏好的,他带着人一出来,整栋别墅就会在瞬间消亡。就当他杀不了他,事实上,光明正大的时候他也是真的没那个本事。他不想谁领他的情,数算起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咬着浓情绝决吐音,他死了,她都会陪着。那么自己呢?可是也要如影随形?
他从没想要饶恕过秦夜,让他死,已经成了他的夙愿。可是,如果注定言诗诗跟他是枝连理枝,那么,他愿意在被辜负后,仍旧义无返顾的对一个女人的幸福放生。因为,那个女人的幸福,就是他的。
他没道理,让自己不幸!
捡了个最好的,无可厚非,秦夜笨拙的左手,都比他的快。他说得不对,他半个身份靠杀戮营生,他手下沾染的人命何时又少得了。说到头是已不如人,放弃就该心甘情愿。
景母推门进来,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沙发上时明时暗的一点烟火,才看出是有人在。摸索着将灯打开,厅内顿时燃起灯火,辉煌瑰丽点亮他一双灰暗的眸子,才见有几分华彩。
“小风?在家怎么不开灯?怎么了?”景母坐过来,担心地问。
景风倾身掐灭手里的烟,揉了揉太阳穴,侧首看她:“妈,有点儿饿,帮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景母欣然应:“哎,好,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不记得多久没对她提过这个再平凡不过的要求,一直忙得仿要有分身术才能应对的人,应酬天天都少不了。每次回来都是披星带月,哪还有心气吃什么东西。
景风这一次方感真累,比任何一天都有体力透支之感。淡淡挑起眸子,随口应:“简单一点可以。”
“好,你等一等,很快。”景母乐呵呵的起身去做,一眼看到茶几上的猫脸面具,拿在手里瞧了瞧,笑起来:“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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