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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一天,我和小凯出去请朋友玩保龄球,把美兮托付给了门卫刘师傅的儿媳,她从农村来探亲,正在哺乳期。
后来我们听说,美兮睡醒之后,大哭,刘家儿媳立即给她喂奶。美兮停止了哭闹,迷迷瞪瞪伸嘴去吃,可是,她只含了一下那个母亲的*,立刻推开,哭得更厉害了……
这孩子多灵敏,多有“气节”!
她才四个月大,却改变了一句俗语——有奶便是娘。她觉得味道不对,马上意识到此人是假冒的妈妈,于是断然拒绝吃奶。
她一直饿着,等我们回来。
传达室的狗刚刚生下三只狗崽儿,同为母亲,它实在看不下去了,跑出去找小凯。它东闻闻西嗅嗅,好不容易找到了保龄球馆,可是,要进去必须换鞋子,保龄球馆实在找不到它能穿的款式,最后,它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晚上,我和小凯回到家,美兮立即像小猪一样朝小凯的怀里拱去,表情又委屈又急切。
哈哈,“开饭”了!美兮“咕咚咕咚”地吞,差不多吃了平时两倍的量!人家要把落下的那一顿补回来呀。
……不敢想,假如她真的失去妈妈会怎么样。
那是她熟悉的气味,那是她依赖的面孔,那是她生命的源头。
愿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妈妈,哪怕贫穷,哪怕寒冷,统统微不足道,只要在一起。
。。
猜测
这一天,我和小凯讨论起了美兮的牙齿问题。
她快长牙了,可是,先长一颗吗?不可能,一颗牙,不管是长在上面还是长在下面,都太难看了,跟小妖怪差不多。
肯定是两颗一齐长。
那么,最初的两颗牙是在上面冒出来,还是在下面冒出来呢?
我说,不可能是上面,跟兔子似的!
小凯说,在下面就好看吗?呵呵,跟个小吸血鬼似的。
我说:总不会从两侧长出来吧?那就像大象了!
美兮张着水汪汪的小嘴,一个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唱,就是不告诉我们谜底。真吊胃口。
唐都医院。
那只追星的雌蟋蟀仰着头,问树上的鸟妈妈:“你的宝宝先长哪颗牙啊?”
鸟妈妈怒目而视。
雄蟋蟀踢了踢雌蟋蟀,小声说:“鸟类没有牙!哪壶不开提哪壶!”
贴烧饼
美兮七个月的时候,学会了“贴烧饼”——
在床上,大人让她靠墙站立,然后把手松开。她站得直直的,小手平举,满脸笑嘻嘻。只要大人伸出手,她马上就会扑过来紧紧抓住。我把手放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她不敢扑过来,又很想摆脱危险的“贴烧饼”状态,小屁股粘着墙,努力够我的手,身子颤巍巍地一点点朝前倾斜……终于,她双眼一闭扑倒在床上。
美兮好动。
这似乎是天性,我却觉得跟小凯的“胎教”有关——怀孕期间,小凯一直没有停止运动。
“贴烧饼”这个动作,是美兮继翻身、爬行、坐着之后,十分重大的转折点。很快,她就会在这个世界上站立起来,然后行走,奔跑,去追逐她美好的未来。
九年前,我在锡林郭勒放羊。
一只大腹便便的母羊慢下来,远远地落在了羊群的后边。最后,它趴在了戈壁草原上,沉重地喘息。我走过去,蹲下来观察它。它抬头用那双浅黄色的眼眸望了我一眼,痛苦地叫起来。天寒地冻,羊羔生下来肯定被冻死。我推它,它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扭扭搭搭继续朝前走了。
走了一段路,母羊又趴下了,梗着脖子凄惨地叫。这里离羊圈还远呢。我使劲推它,它再也不起来了。它全身上下都在拼命使劲,圆滚滚的肚子不停地痉挛,四周的枯草都跟着瑟瑟地抖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并不知道母亲正经受着怎样的折磨,它躲在那个柔软、黑暗、温暖的小世界里,迟迟不肯出来。风越刮越大,围绕着母羊窜来窜去,随时准备着给那个新生命迎头痛击。
过了很久很久,羊羔终于露出头来。
它在热乎乎的鲜血中艰难地挤出了身子,掉在了冰冷的戈壁草原上,“咩咩”地叫,就像婴儿喊妈妈。
母羊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安详地回过身,一点点把羊羔身上黏糊的胎衣舔光,羊羔全身湿漉漉的毛很快就干了。它打了个冷战,然后,脆弱的前腿屈着膝,分别转向东南西北……
拜完用贫瘠的水草养育母亲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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