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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是格外响,但却如一鞭抽在秋渐浓的心上。他手上长剑一抖,给韦不平的剑身压住。他无心恋战,将所有力道运于剑上,奋力一振长剑,双剑同时脱手而出,只是韦不平那剑给从中震断,而他所使长剑却完好无损。
若说刚才与法渡方丈那一场看不出胜败,那一场便明显是韦不平输了。长剑给人震为两截,对于他一代宗师的身份来说,可称掉价之至。他脸色微变了变,心内震惊犹在此之上。但以他身份既已败落,便不能再上,只能退往一旁。
人群中一个少女衣袂翩然,提着剑缓步走上前,却是一脸的阴翳之色。
秋渐浓便似痴了一般,怔怔地瞧着她。
公孙二娘看着他这样款款深情的目光,心中陡然被利刃划过,便有鲜血淋漓的感觉。她问道:“是你杀了张裕?”
“我没有。”秋渐浓怔了一下,清醒过来。
“你还骗我?张裕身上的剑伤不说,惠净师太身上的剑伤明明就是你的剑法所致,难道琴棋书画有这么好的身好可以一剑刺杀师太?”
秋渐浓道:“那你认定是我杀的?”
“我想听你说实话。”
“我无话可说了。”
公孙二娘咬着下唇,眼中一抹恨意还带着秀气的余韵。她冷冷道:“那你便替他偿命好了!”手中离情剑出鞘,在火红夕阳下亮得映了血光一般,有不饮人血誓不还鞘的感觉。
秋渐浓手中无剑,便一直后退,退到几无可退时,他才倏地伸出二指,夹住剑刃,剑刃便在他胸前数寸。他以一种痛楚的声调问:“你还恨我?”
“是,你杀了张裕,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那么撇开这件事呢?”
公孙二娘仍咬了咬下唇,道:“我曾经一度对你改观,以为你良知未泯,可是我错了。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改变的,一头豺狼,他的本性永远就是豺狼,若有人指望狼突然变成一只羊,那只能让自己变成东郭先生。”
秋渐浓道:“我只想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未能消除对我的恨意么?”
公孙二娘的脸由苍白转为潮红,潮红再渐褪至无血色,她低声道:“是,我恨你,恨你杀了我的朋友,恨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恨你毁了我的一生。”她以一种咬碎牙齿的声音说着,眼中燃烧着一团夕阳般的凄艳颜色。“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眼中的颜色令他的心往下沉,沉入无边寒冷的深渊。“我也说过,如果你真是这么恨我,一定要杀了我,迟早你会如愿以偿。”他的手指陡然一松,离情剑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着刺进他胸口。离情剑果然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刃,轻盈无声地便透胸而过,甚至未闻声息便见到了血光。
秋渐浓仍是痴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离情剑从他体内缓缓抽出,一寸一寸地退出去。直至剑身完全退出他体内时,血便涌泉似地喷洒了公孙二娘一身。那一瞬,他的心便似碎成无数尘嚣,又似被一种绞扭的钝痛绞成一股股地,那种怎么也无法摆脱的痛令他全身抽搐。
她却觉得那一剑的声息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一种尖锐的刺痛洞穿了她的心,那痛意便有形有质般的寸断着她,让她有被凌迟的感觉。
“你满意了?”他轻声问,脸上竟在此时泛出一丝笑意来,且渐渐扩散,笑得笼着些儿薄薄的暮色,竟不知是悲凉还是自嘲。他眼中刹那间闪过的,有凄酸、有痛楚、有绝望。而最终是绝望的神色占据了她整个眼幕,她看着他带着那让她震颤一生的目光离去,手中依然是握着离情剑直直地指向前方,剑身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于尘土。
他居然是平稳地走了两步,回身又说了一句话:“我真的没有杀张裕。”然后再回转身去。他转过身去之前,她能清晰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晶莹的东西。白衣如烟一般消失于眼帘,而眼泪却刷地掉了下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周超之死
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又或许是觉得不屑阻拦这样一个濒死的人。这样的结局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却未如期地引发众人的狂喜与雀跃,而是静默、再静默。
“公孙姐姐!”第一个奔上前的居然是凌叶子。她赶到之际倒正是时候,公孙二娘正掩着心口身子软软地向地上蹲去,便被她一把扶住了,而且几乎是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公孙姐姐,你怎么了?”凌叶子骇然地叫,那绝不比死人好看的面色确实令她害怕。
公孙二娘闭上了眼,说不出一个字,手中的离情剑终于坠地。邵天冲抢上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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