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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步多一震忙道:“阿步多该死,下次—定记住就是。”
朱汉民一白手,道:“那么,坐下谈!”
阿步多哈腰唯唯,脚下却没动。
朱汉民又皱了眉,道:“阿步多,你自己看,这像远房亲戚么?”
阿步多不敢再说,只得告罪坐下,即是正襟危坐,一派恭谨之色,看得朱汉民又皱眉了,笑道:“别这样,阿步多,放轻松点,随便点,我不是说过么,我不是威侯所出,你这样岂不让我难受?”
阿步多答得感人,道:“这个阿步多知道,但威侯视您如己出,不管怎么说,您是阿步多心目中的小侯爷。”
朱汉民眉锋皱得更深,摇摇头,道:“好吧,随你怎么想吧,纪大人老夫妇两位近年来可好?”
阿步多恭谨答道:“托您的福,大人和夫人都安好,只是,只是,近年来想你想得厉害,人老了,身体也差多了!”
朱汉民双目之中倏现泪光,悲笑说道:“我该给他两位请安去,多少年了,只是我如今的身份又有所不便,阿步多,记住,回去代我请个安。”
阿步多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道:“只怕阿步多一说你来了,大人跟夫人会立刻放下一切,出城来找您,您不知道他两位……”
“我知道!”朱汉民忙道:“其实,我又何尝不念着他两位,唉,算了,暂时还是别说的好,等有了机会,我再去给他二位请安吧!”
阿步多道:“你知道,阿步多是个直肠子、急性子,有话只怕憋不住。”
朱汉民道:“阿步多,为他两位好,你怎么也得暂时隐瞒着,你知道,大内一旦知道了内情,这个罪足以株连九族。”
阿步多机伶一颤,瞪目说道:“您,您,您都知道了?”
朱汉民难掩悲痛地含泪点头说道:“是我爹告诉我的,当年要不是他二位牺牲了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如今哪会有朱汉民兄妹?”
阿步多老泪也为之一涌,道:“阿步多死罪,夏大侠如今犹健在?”
朱汉民点头说道:“我爹我娘他两位老人家都健在,只是不肯出来了。”
阿步多点头叹道:“夏大侠如今高寿怕不已近五十了,十多年未见,他一身修为只怕早已臻达金刚不坏境界了吧?”
又叹了口气,接道:“您也别难过了,当年大人跟夫人就是不忍眼见威侯赤胆忠心,一生为国,到头来绝了后,这才忍痛牺牲了少爷跟小姐,其实,若照威侯的心意,他只准换您,却不许换霞姑娘,最后还是大人偷偷地瞒着威侯把小姐送了进去,换出来霞姑娘,如今您已长成,大人和夫人应该感到安慰了。”
朱汉民挥泪说道:“他两位这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是报答不完的了。”
顿了顿,忽地抬眼说道:“阿步多,小霞被接出天牢之后,可是一直在纪大人他两位老人家身边的么?”
阿步多摇头说道:“阿步多不敢隐瞒您,自您被德郡主冒险送出北京后,他两位唯恐走漏风声,假托少爷跟小姐夭折,未出三天便也把霞姑娘送往一个民家寄养了。”
朱汉民道:“那么小霞怎会又到了亲王府中?”
阿步多一怔,道:“谁说的?阿步多怎么不知道?”
朱汉民道:“半年前我接获小霞托人带给我的一封信,信是用亲王府的专用信笺写的,她只叫我即刻到北京来,别的什么都没说。”
阿步多大惊失色,霍地站起:“这,这怎么可能?您等阿步多几天,阿步多这就回去禀明大人一声,即刻到清苑看看去!”
朱汉民呆了一呆,道:“怎么,小霞当年是被送往清苑?”
阿步多点头说道:“正是,大人跟夫人不敢把霞姑娘留在北京,可又舍不得送得太远,故就在清苑找了一户人家,给了那民家一万两银子。”
朱汉民摇头说道:“你不必跑这一趟了,信笺上是亲王府专用信笺,小霞她也要我赶快到北京来,她后来又落在亲王府,那该不会错了!”
阿步多惊白了脸,一时竟未答话。
朱汉民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
阿步多霍然而醒,忙道:“阿步多不敢隐瞒,您指的是哪家亲王府?”
朱汉民道:“我要知道是哪家亲王府不就好办了!”
阿步多眉锋一皱,沉吟说道:“这件事不便打听,经常在几家亲王府走动的,只有德郡主一人,问问她也许可以得到点蛛丝马迹,只是……”
似有难言之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