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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老往眼睛里跑,我忘记了该遮掩的东西,用手拨开头发,望著他笑,笑的很大声,我想告诉他,我根本看不起他!一点也看不起。
“草……”夜间的风里,透过他虚弱的呼唤。
“你终於打我了,终於受不住了,忘了那天我说的话吧,什麽两个人相依为命,全忘了,当我放屁!你去把她娶回家,我也乐得到外面多找几个女人,幸好我是你儿子,长的不算差,虽然不及你,吊几个女人上床还是没问题的……”我想起胸口难以磨灭的吻痕又笑道:
“也有男人要我,别的男人还说我皮肤好,咱们以後谁都别管谁了……谁都……”
我哭著冲进夜色里,他没追出来。
我是够能哭的了,要是他能为了我哭一次该多好。
没地方去,我就赖在了张楚家,他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家住在邻市,不方便上学,就干脆在这儿租了房子。
“瑞草,你别这样啊,光喝啤酒是怎麽回事,吃点东西吧。”他把一大碗的烩饭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看了一眼,没说话。
“你这是怎麽回事?那天跟你爸吵架还没和好吗?”
我的肚子开始咕辘辘地响,但是依旧没说话。
“瑞草,都饿成那样了,多少吃点吧!”
“我不吃锦和记的烩饭,你换一家……”
赌气是赌气,本少爷挑嘴的习惯是一点没变,张楚一脸苦笑,还是跑出去帮我重新买了份儿烩饭。在他不在家的期间,我在他家的CD架上发现了SIN乐团的CD。张楚说过,他张楚的东西就是他瑞草的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捞下CD架上的CD,放在脚底下拼命踩,边踩边骂:
“我踩死你个陈世美!”
张楚进屋就傻眼了。
“我一直想问你,RAY到底跟你结什麽仇了?”
“因为他是……!”说到一半,自动闭嘴,十五岁的警告,过了几年对我都是适用的,想来,我最惧怕的人,也是这个向来对我温柔的父亲了。温柔?那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他现在已经懂得如何动手打我了。
“张楚,你说堕落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人一想堕落就特别容易?”
“你想堕落吗?堕落就万劫不复了。”张楚笑著打开纸包,帮我把饭拿出来。
我突然抓住张楚的手道:
“走!咱们蹦的去!”
摇晃著身体,随著强烈而寂寞的鼓点释放自己的感情,这是多麽舒服的事。我终於可以理解为什麽那麽都寂寞的人都聚集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DJ拼命地煽情,台下的男女忘乎所以地高举他们的手臂,甩头,扭
动,尖叫!汗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混合著他们身上的香水,是颓废的刺激。
在这里,你会忘了世界,忘了希望,忘了美丽,最重要的是,你会忘了自己。
“张楚你别坐角落你看著啊,过来一起跳啊!”
我对他招著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我喝的很醉,朦胧中被张楚抬回了他的公寓,他似乎说了一句:
“瑞草,你有天得後悔。”
我不再去学校,白天在张楚家客厅里打游戏,晚上就去蹦的。
张楚有天回来,告诉我:
“你爸找你快找疯了。”
“那就让他找去。”
如果他肯再当我是宝贝,也许我会回去。但身体反映先於一切,我开始怀念他宽大的身体,细长的手指,漆黑的长发。我试想著,这样的父亲和女人滚在床单里会是什麽样子,那个女人叫的会有多高兴。
真是怀念那样的日子,抱著枕头挤进他怀里,两个人相拥著一直到天亮。没有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脸,我只有父亲,父亲也只有我。
那天去的厅,我找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搭讪,他是普通白领,长的虽然不及我的父亲,但勉强算的上英俊。我沈醉与和他一起,在舞池里狂舞,身体摩擦,手臂纠缠,狂笑著看彼此用汗水弄湿的头发。
我有个直觉,那家夥是同性恋,我自认为还没有那麽高的觉悟发展成他那样,但是却陷进去了,舍不得甩开他。
夜夜如此,夜夜笙歌。
我警告过张楚,出卖朋友的是小人,告诉学校或者我老爸我在什麽地方的话,我就跟他绝交。他一脸为难,最後还是苦笑著答应我。
“你别跟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