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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雾,看上去不胜脆弱的模样,向外散发着忧悒的气息。
苏蘅凑过去,“喝多了?”
江小寒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嗯。”
苏蘅不胜唏嘘,“江小受你真是病娇受啊。”
江小寒对年轻小姑娘们的攻受制度是深有经验的,也不生气,有时候甚至可耻的配合。什么?你说做人要有节操?节操是什么?能吃吗?反正说两句又不会硬。他试着深呼吸,但还是觉得很难受,于是摆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得回家了。”
同事们都把他拦住,“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又没娶老婆。哎!哎!说起来你最近回家的都特别早,不对,这天天赶着回家做饭打扫……你不是娶了是嫁了吧?”
江小寒也不扭捏,羞涩一笑,他本来就生的唇红齿白,且有个异于常人的特点——他醉酒从不脸红,只嘴唇会越来越红,现在就是,他的嘴唇红的仿似要滴下血来,脸却还是白的像纸一样,浅浅映着满室光怪陆离的灯光,竟显得有几分难得一见的妖冶。他是没注意到边上好几个人都看傻了的。
江小寒一边腼腆点头笑,一边说:“是啊是啊,我小相公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伺候他呢。我是他的童养媳呀~”
苏蘅嚎了起来,捂着鼻子拉住了江小寒,“等等,先别走啊……再等一会儿,我叫了我哥来玩,给你介绍他。”
江小寒掰开她的手,笑了笑,听着有几分轻浮,“我留着干什么?……你这是要给我和你哥相亲?”
苏蘅:“……”
江小寒扶着墙踉踉跄跄走出房间,KTV的走廊光线昏暗,江小寒晃悠的像是踩在云端,他笔直走,左拐,再走一段路,右拐,再走,再拐,再再走,再再拐……
纵是这时候江小寒脑袋再迷糊,他也意识到了这绕了半个多小时居然没走到柜台真是太不对劲儿了,他靠着墙蹲了下去,撩起衣袖看了看腕表,时针分针和秒针都整齐地停在十二的位置,像是被冻住一样静止不动。
江小寒这时候是喝高了,平日里对鬼神的那点畏惧心不剩半分,也不害怕,站起来又往前走,结果可想而知。
他绕回原地。
模糊的视线中,前方的走廊黑暗深邃,安静的落地可闻。在一个客人爆满的深夜KTV,居然没有一点声音,这是多么诡异的事——是醉鬼江小寒无法理解的悲剧现实。
他所做的事是捡起地上的易拉罐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后易拉罐从他身后飞出来砸在了他自己的脚边。
凄厉的嗥叫陡然传来。
“谁?”江小寒是醉糊涂了,他不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应了上去,迈着晃当的步子向着深不见底的黑暗趔趄着接近,在他的正前方缓缓升起一团黑雾,里面像是有厉鬼嘶吼挣扎,沸腾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朝那团黑雾伸出了手——
“你在干嘛?”
一个陌生的男声突兀插入,扭曲的世界像是被按下重启按钮,无数声音和光线疯狂地倾泻而入,所有的所有都恢复如常。
“嗯?”江小寒偏过头,在肩膀上搭着的手上看了一眼,又慢慢地将视线转移到对方的脸上。他的眼睛同晏河清不同,眼角微微有些下垂,配上大眼睛显得十分纯真无辜,而又因为他不显醉态,所以在对方看开,他打量着别人的样子当真是十分有趣的,倨傲,却不惹人讨厌。
“你没事吧?”对方收回手,礼貌地问。
江小寒忽然觉得对方很是熟悉,他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但半天无法聚焦,只得作罢,他痴呆般摇了摇头,“我没事。我要回家了。再见。”
说完江小寒就转身走掉了。
江小寒不知道那人目送自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许久才离开,他望着自己的手,又望了望江小寒离开的方向,将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在自己的身体深处,有什么在轻轻呼唤着。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按捺下不期而至的悸动,寻着门牌号找到了目的地。
房间里所有在场人士看到进来的人,齐齐化作雕塑,其中一个回魂比较早的男同事以梦游般的表情向苏蘅确认:“卧槽,你哥是苏砚?那个去年奥运会游泳项目金牌全揽的苏砚?”
苏蘅轻描淡写,“嗯。”
场上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接着大伙都开始找纸找笔要签名。说起这苏砚,全国人民大概没几个不知道的,他十四岁入选国家队,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游泳比赛只要有他参加,其他选手就可以洗洗准备一下争银牌和铜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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