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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骤然拉长,他看到他爸恼怒地涨红了脸,弯腰拔下脚上的拖鞋就要抽他,他妈也随之动作,英勇无畏地上前抱住他爸的手臂把人拉住,拼命地给他递眼色。
江小寒几乎是惊恐地跳着往后退了一步,张皇无措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江爸表情狰狞的吓人,“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今天我非削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小王八蛋!他妈的!”
江妈死抱住他爸的胳膊不放,“他妈的,什么他妈的?他妈还在这呢!”
江爸:“孩子他妈你别拉着我……”
江妈:“那你给我把鞋放下!”说着转向江小寒,“看什么看?你先给我回去!小混蛋我明天去找你!”
江小寒赶紧牵着小叔叔的手抱头鼠窜,策略性转移阵地,敌军太强大,不得不低头啊。
这真是中邪了!江小寒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会那么生气,还说出那般无礼的话来。他像是脱轨的卫星似的在街上走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这时已经到了晚上,接近冬天,天黑的特别早,他痴痴地望着满天灿烂的星斗,只觉得眼前的这景色有如梵高笔下的星空般扭曲旋转,直叫人头晕目眩。
江小寒默默地把脸埋在手里,叹气复叹气,“完了完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边传来促狭的笑声,江小寒转过头就看到晏河清掩嘴在笑,肩膀都在抖,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稍转过来的侧脸如此好看,长长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抖落了细碎星光。为美色所惑,江小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笑!你还笑!还不都是你……”他原本想骂句混蛋,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还不是你弄的!这下怎么办?”
晏河清还是笑,这件事仿佛愉悦到了他,他轻快地、理所当然地说:“你又没做错。”
江小寒被他这目无尊长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行为震的目瞪口呆,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出个词儿来形容一下自己心上有如千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的心情,只像个白痴一样张着嘴愣愣地瞧着晏河清,“你……你……”
星空下,晏河清望着他,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带着笑,仿佛又没有笑。江小寒却有一种错觉,他的凝望似乎透过了自己望向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带着希翼、薄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就像是……就像是在问:“是你回来了吗?”
江小寒深深地深深地困惑了,他想不通,他非常想不通……但他最想不通的还是——为什么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居然还是对晏河清没有半点怒意。
自己对他这般近乎盲目的包容究竟从何而来?
与此同时。
英国。
咔哒。
苏砚打开金属储物柜,把搭在肩上的毛巾和腰间的浴巾随意地扯下,搭在了储物柜的横杠上,先取出长裤将修长的双腿遮住,腰带稍束,还未扣上,所以裤子只松松地垮在腰间,露出半截内裤和楔形带盆骨处的两条性感的鱼沟线,接着他穿上浅灰色竖条纹硬领衬衫,伸展手臂时腰间崩起的一块块腹肌简直要叫人喷鼻血。
一个人高马大的金发白人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嘿,苏,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这人是此次国际集训的举办家和东道主英国竞送的选手安德烈·伊芙琳,苏砚对他回以礼貌的微笑,“谢谢。”
“我能有幸请你吃晚饭吗?”
苏砚愣了一下,在国外,共进晚餐基本上是和上|床挂钩的,从小到大,他被人表白过无数次,更暧昧的也不是没有过,但被一个男人邀请还真是第一次。大抵是因为自己现在正对一个同性抱着不可告人的晦暗密思,所以此刻他不由地红了脸,想到了江小寒,有点卑微的窃喜,又有点淡淡的忧伤——他那么拒绝我,一定是对我没有好感。他晓得自己不是钱,不可能让每个人喜欢自己,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毁有誉自然难免,却没想到那么巧,江小寒是不喜欢自己的那一类,回忆起他们在酒吧遇见时江小寒似笑非笑觑着自己的倨傲模样,他就觉得半甜半忧。
安德烈·伊芙琳看苏砚似乎走了神,出言唤道,“……苏?”
苏砚这才魂兮归体,他在心底斟酌着语言,面露尴尬之色,“啊,抱歉,抱歉,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
安德烈·伊芙琳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脑袋,“哦!是我错了!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不是想和你睡,我有妻子了……呃,我妻子前几天买了一件中国古董,事实上,这次邀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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