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鬼伎画容(第2/2 页)
下摆,对自己又准又狠的这一记飞踢,像是极为满意。
崔绿珠拍拍手,笑道:“成了,你就坐这里耗着,过半个时辰我们再来帮你换个姿势。”
阿秋望着一高一矮两名少女归队自去练习,对着亭下一池茫茫碧水,以及自己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白面孔,直有欲哭无泪,问天无门之感。
大概,这是生平最惨的一次经历了。
她强忍着疼痛,悄悄地改变了下姿势,让双足疼痛可以缓解一二。
刺者亦须抻筋拔骨,但是本门教法——没这么粗暴。师父主张量力而行,因每个人筋骨强度与身体结构不同,一时强行抻长,亦未必有用。
这两名少女如此待她,倒并不像是刻意刁难。很可能她们也是这般学的,故此视为学习舞艺的必经之途。
但她们忽视了一件事。
她们熬炼筋骨,多半是四五岁便开始。阿秋如今已经十六岁,骨骼已成年。照张娥须这一记踹,如非阿秋自幼亦有抻筋拔骨的基础,筋膜韧性厚度亦比常人为强韧,不受重伤才怪。
两名少女果然守信,半个时辰之后又来了。
阿秋一远望见她们身影,便悄悄将姿势调整成与之前分毫不差的模样,好令两人发现不了她的“偷懒”。
张娥须果然来验看了,十分满意。与崔绿珠彼此会意,一点头道:“换个姿势。”
阿秋正自提防,不晓得接下来又是何酷刑。二人却是很小心地将她自地上半抱半搀起来,像是唯恐伤了她。
又用心为之拍打,令麻痹的双足回复血气运行。
阿秋暗自揣测,这大概是因为二人觉得自己是“可造之才”,因此多了分惺惺相惜。
她猜得不中亦不远矣,张娥须与崔绿珠都是自幼习舞,这抻筋拔骨之苦亦没少挨。而舞部同辈习艺,都少不了此关。连续惨叫者有之,哭啼不休者亦有之。
而阿秋却只是踹下去那次惨叫了一声,此后便再无一声。这份捱疼的功夫,就颇令两人佩服。
实情则是,一,阿秋练功时有偷工减料,二则是,兰陵刺者,还真没有怕疼的。
两女替她拍打完毕,张娥须又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崔绿珠:“可以了吗?”
崔绿珠仍是笑眯眯地点头:“可以了。”
阿秋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大概接下来是要随崔绿珠学习那什么,练气之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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