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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汪嬷嬷等家臣也都力劝自己放弃复仇,师傅以开除出门派作威胁,俱都不能让自己改变主意,所以于执着方面来说,云岚与自己倒有些共同之处。
想通透了这些,容卿也就放弃了劝她改变主意的念头,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让鸿雁递与她,说道:“这些银票是我入宫前在千月阁卖艺辛苦得来的,大家同为殿下的女宠,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宫外不比宫里,事事都要花销,你身子又不好,求医问药都需要钱,有些银两傍身,将来也不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当然,你若不要我也不勉强,至多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罢了,与我何干呢?”
云岚神色变了几变,沉默了半晌,这才颤抖着伸出手来,将银票接了过去,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容卿长舒了一口气,伸展四肢往床上一躺,暗自将自己唾弃了一番,如若再这般下去,必将成为一代圣母。
刚要自省一番,就见鸿雁走进来,低声回禀道:“方出了乾清宫的门,便哭了出来。”
容卿无语望天,决定不自省了。
卷宗是依照皇帝年号来归档的,南沂立国颇久,刑部专门用于储藏这个的西厢房一再扩建,这才能勉强满足需要,若要全部浏览一遍,十年八年都未必够用,司徒暄自然是不敢下这样的指令的,否则就不是额外照顾而是赤果果的刁难了。
于是在容卿花掉一周时间研读完平瑜年间所有已结案的录记册后,又被派去归档悬而未决的案子资料。
起先钱喜还鞍前马后的陪伴在旁,奈何刑部诸事繁杂,官员各司其职,因自己突然空降至此,且在其位不能谋其政,钱喜只能担起两份差事来,渐渐的便有些力不从心,她征求过尚书的意见后,便将东西两处厢房的钥匙转交给了容卿,任她自由搬挪查阅。
手握着这两把青铜钥匙,容卿哑然失笑,到底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为遥不可及须花上数年工夫才能达成所愿,孰料却是如此简单便得了手。
在一个天空阴霾细雨横飞的日子里,她埋首于储存证物的东厢半晌后,从书橱深处翻出一只表面微微泛黄的纸袋,从里边掏出一个撕掉了封口的信封来,扯出里边的信笺来扫了一眼,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后将其塞到了官服宽大的袍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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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衙门作息,相比现代的朝九晚五来说,相对要宽松一些,辰时正画押签到,坐班一上午,用过午膳后再熬上一个时辰,申时便能下班。初来乍到,为了塑造出一个勤奋刻苦积极上进的形象,最初几日容卿都是待到酉时方才离开,然拿到钥匙的当日,申时更鼓方敲响,她便急急的出了西次间,转出刑部大门,丢给守门的侍卫一块碎银子,让她帮着去叫辆马车。
鸿雁挎着装了笔墨纸砚的布包追出来,闻言说道:“宫里的轿子就在西角门那候着,姑娘何必破费银两另叫马车呢。”
容卿转头看她,笑道:“我有事要去千月阁走一趟,宫里的轿子太张扬了。”
“马车倒是不张扬,可姑娘这幅相貌,想不被认出都难,到时不定被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鸿雁皱眉道:“姑娘性子豁达,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可若是传到殿下耳朵里,惹的他雷霆大怒,可就不好了,还望姑娘三思。”
“鸿雁姑姑向来惜字如金,突然间一次说这么多,还真是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容卿斜眼睨着她。
“我前后伺候过五六个女宠,她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鸿雁将滑下的布包往胳膊上撸了撸,万年面瘫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但您不一样。您要是死了,我跟若琳以及整个乾清宫的宫侍都会死。”
说出口的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知道的恐怕比想象中都要多,在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容卿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抿唇一笑,抬手一指:“车来了,随我一起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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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千月阁,退却了夜晚的繁华,春日懒阳从枣红窗棂间照射进来,在灰白的地板上投下大片黄色光晕,大厅流水绕假山,高耸的竹台上坐了个才留头的小男孩,一脸认真的拨弄着手里的瑶琴,对面雅间外,头牌莲月娇俏动人的斜倚栏杆,正凝神倾听着。
“才八岁便能有此造诣,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容卿抬脚跨进门。
“只能勉强糊弄下客人罢了,与阁主相比还差的远呢,你莫要取笑人家啦。”莲月娇嗔的跺了跺脚,提起裙角快步跑下楼来,拉着容卿胳膊说道:“听谢三小姐讲你做官啦,好不好玩?”
容卿皱起眉头,苦着脸回答道:“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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