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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探查,孰料将你也牵扯了进来,委实是对不住。”
“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咱们都是自己人,无须如此见外。”丁巧玲拍拍容卿肩膀,絮絮叨叨的说道:“衙门里徇私枉法的事儿多着呢,跟那些比起来,你的实在微不足道。只是到底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知情人死的死散的散,原有的线索恐怕都断了,查起来必定困难重重。”
容卿点了点头,叹气道:“的确如此。”
“不过,对象换作是你,便有所不同。”丁巧玲端起茶碗来,掀开碗盖抿了一口,身子往容卿面前的案桌上一俯,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笑道:“其实这事不光我瞧得出,司徒尚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他官员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所以一旦正式着手重审,你所需要的各种证人与真相都会自发的送上门,翻案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罢。”
丁巧玲话语简单粗暴,犹如钢刀直指要害之处,容卿不得不再次佩服自个当年的明智,倘若选的不是入宫争宠而是科举一途,在毫无家族背景支撑的条件下,单容家这个案子,恐怕都要耗费数年光景,其他计划更如海市蜃楼,可望而又不可及。
幸好南沂皇朝出了位摄政监国的帝卿,幸好这位权倾天下的帝卿贪慕美色,也幸好她生了张明艳的俏脸……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倘若如今执掌政权的是位女皇,那自己是怎样都不肯躺在她身/下承欢的。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凡人一个,做不到视一切如浮云,全然超脱于世外。
“大人肺腑之言,容卿铭感五内,以后还望大人多多关照则个。”容卿站起身,朝丁巧玲拱手作了一个长揖,丁巧玲惊的连忙避让,然后放下茶碗回礼,容卿也只得躲闪开,两人谦让客气了半晌,这才各自回到位置上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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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之中,自尚书之下分别有左右侍郎各一人,俱是正三品官职,本无高低之分,奈何古代以左为尊,是以丁巧玲虽年纪比容卿大资历比容卿老,位份上却比容卿略低一筹,经手的重要公文须呈报给容卿过目,又因司徒暄受寒食散所累终日昏沉无力,一概公务都推到容卿头上,容卿上任不过短短十多日,便彻底把持了刑部。
至于容家的案子,丁巧玲虽说的轻松,重审却要安玥批准尚可,得找合适的机会提出来才行,奈何容卿新官上任,忙的几乎脚不沾地,连同他行闺房之事都腾不出时间来,其他的更是想都别想。
忙碌的日子里,时光总是容易把人抛,转眼间七月就已来到。沐休日前一天,谢芳尘便遣人送了帖子进宫来,邀请容卿乘画舫游小镜湖赏荷花,并请了苏昕络柳瑛一家作陪。
容卿花了些功夫游说安玥同去,又想到自己曾答应平瑜带她出宫游玩的承诺迟迟未兑现,索性将她也带上,冯太卿听说了,也表示要跟着出宫透透气……如此庞大的队伍,叫林静枰十分头大,生怕有个闪失,忙调集了两万禁卫军护驾,将皇城到小镜湖的路层层封锁起来,围了帷布,又铺了红地毯,奢华的场面不亚于新春朝见百姓,辇驾所到之处,民众无不跪地膜拜……
容卿看的眼皮直跳,早知如此劳民伤财,就直接微服出游了。
正是荷花怒放的时节,素日里热闹程度堪比西市的小镜湖,此刻只余两艘画舫在岸边,廊下分别悬挂印有“谢”“苏”两家标志的大红宫灯,身着嫩绿衣裙的小侍们俏生生的列在甲板上,与身后大片的粉荷互相映衬着,让终日被禁锢于宫城那一片狭窄天空下的宫人们顿时眼前一亮。
谢芳尘矗立船头,风流倜傥的摇着折扇,见锦衣华服的容卿自马车上跳下来,若琳与鸿雁齐上前为其理顺袍袖,便扬声打趣道:“往日你赴宴,不过一辆马车一个空有个头没有脑子的傻宫女而已,如今升了三品官,前有宫侍华盖开道,后有禁卫军护驾,好气派,好威风,四殿下出行也不过如此排场罢,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容卿转过身,将手伸出去,安玥搭着她的胳膊下了车,睃了谢芳尘一眼,淡淡道:“谢太傅果真慧眼如炬。”
谢芳尘噎住,未料到安玥会出现,转念一想,自个帖子上并未言明不许携带家眷,而且自个跟柳瑛都是带着夫郎的,四殿下他虽然位高权重,说到底也不过是容卿的内人……念及至此,也便释然了。只是没等她气息喘匀,就见平瑜女皇自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顿时眼皮一跳,愤恨的几乎想要摔扇子,她今天是来游玩的,不是哄孩子的!等到再瞧见冯太卿从第三辆马车上下来时,她嘴角已经抽的与癫痫症病人无异了。
相比之下,柳瑛要淡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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