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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家回答自然界问题那样,回答政治和社会方面的一个个问题。他本人就在笔记本中这样写道:“我所设想的战略步骤是:(1)分析世界性问题;(2)确定一些基本的问题或了解遵循的原则;(3)讨论这些原则并决定其取舍(决定采用的原则就将构成一种道德的体系);(4)运用这一体系,一步一步地引出一系列定理,这类定理就是关于这个世界应当采用的结论。”
①哈钦斯(Bobert Maynard Hutchins,1899—1977),美国教育家,芝加哥大学校长(1929—l951),不列颠百科全书编委员主席(1943—1977),批评美国教育过分专业化,力求保持西方教育传统,捍卫艺术自由,反对教师作忠诚宣誓。
这是一种宏大、乐观然而又过于天真的设想,在民主制度研究中心是永远无望实现的。他们抵达圣巴巴拉后不久,爱娃就担心丈夫将会发现这个中心“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哈钦斯是一位聪明机智的人,”她写道,“但我认为他考虑问题还相当浮浅,他给人的形象是,只要人聪明,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办到的。”
几个月以后,鲍林开始同意妻子的看法。坐而论道本身没有错,但应当是为实现目标服务的。然而,在民主制度研究中心,一轮又一轮的高谈阔论,除了研讨,还是研讨。“我对研究中心的不满意见是,”他说,“唯有连篇累犊的空谈,不见可以采纳的结论。”
鲍林除了从事政治活动外,还打算继续作一些科研的工作。但是,民主制度研究中心既无用于实验的设施,又无资助科研的先例。鲍林在申请研究资助时,才开始认识到这一点是多么重要。举例来说,1964年,自然科学基金会迟迟不批鲍林要求资助的申请,理由就是他没有实验室;他属于研究中心,从科学研究的角度考虑,根本挂不上钩。自然科学基金会征求奥本海默的意见,他回答说,鲍林人非常聪明,“但建议给予科研的资助,似乎就荒唐可笑了。”
于是,鲍林只能另找出路了。在一段时间里,位于圣巴巴拉的加州大学分校似乎是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从前的一位学生弗雷德·沃尔,刚被任命为该校化学系主任。沃尔认为,能招幕到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到系里工作,即使是兼职,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沃尔很快就提议让鲍林在系里担任一个辅助性的职务,并且拟写了一份自认为是例行公事式的推荐书,逐级上报校方审批。
沃尔万万没有料到,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校长竟然否定了这一提议。沃尔在鲍林面前不无尴尬地说,看来,考虑到鲍林的政治活动,要让他在圣巴巴拉分校谋事,可能会引来很大争议。鲍林马上写信和打电话给加州大学总校校长克拉克·凯尔,请他决断。沃尔记得,凯尔的几位校董——也许,他们对鲍林当年在忠诚宣誓的争议中在总校的作为仍然记忆犹新——声称,除非他们横尸地面,他们才会让鲍林在加州大学某一分校任教。这位总校校长就这样把事情搁下了。
鲍林对沃尔说,从此之后,他绝对不会再踏进加州大学的校园。
圣巴巴拉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
不过,鲍林虽然成了圣巴巴拉的一位公民,但他更是一位世界公民。1964年,他和爱娃又再次踏上和平的旅程,先后出访墨西哥、英国、法国、德国和澳大利亚。此时,爱娃本人也成了赫赫有名的和平运动人士,她一个人前往荷兰海牙参加妇女和平大会。在机场,她耽搁了很长时间,当地一位官员对她说,“他们不欢迎游行示威者,”因此不让她入境。无奈之中,她只得打电话给留在美国的鲍林,鲍林又接通了在华盛顿的荷兰使馆的电话,对方弄清了情况,爱娃才得以入境。
在家里,两个人都忙得很,有许多事情要干。鲍林花了很多时间从事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称之为“三重革命”,得到民主制度研究中心的支持。这是一项目标非常广泛的建议,旨在改变美国社会,使之适应于在武器、自动化和人权等方面新近取得的进展。这一建议的主要内容有:保证所有美国人都享有不低于某一下限的工资,对高速公共交通、教育和低成本住房进行大规模投资,等等。这个建议公之于世后,有些人攻击它是“左派人士、社会主义者、和平主义者和好走极端的经济理论家”的玩意,更多的人则根本就未将其当回事。这也是民主制度研究中心的方法遭到失败的又一例证。
在业余时间里,鲍林夫妇曾经打算到古巴作一次旅行,但没有成功;他们想方设法收集和研究与肯尼迪暗杀事件有关的资料。根据有关证据,鲍林确信,这次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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