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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怕什么,还是说,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我,”长孙夕看着眼李泰的背影,美目中的坚定之色霎时又充盈起来,她颔首,道:“我去便是。”
“你们说什么呢?”高阳不解地看着起身离席的长孙夕。
“没什么,等下你只管叫好。”长孙娴盯着一个方向,面上露出诡笑来。
遗玉正在同平阳说话,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正捕捉到长孙娴不曾收起的诡笑,眼皮跳了下,余光中一身嫣红的长孙夕已经离席步入殿中,两边宾客声音渐低,都被吸引了过去。
“长孙小姐,这是要行诗还是赋词?”席间有好事的,扬声问道。
长孙夕道:“见各位兴浓,这便吟上一首,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勿怪。”
“好!”
本就是绝色佳人,说起话来又温温糯糯的悦耳动听,就是不作诗,站在那里说几句话也叫人一饱眼耳之福,这还没作呢,便有人连连叫起好来,也是宾客们几杯黄汤下肚,放在一开始平阳来时,是断不敢这么放肆的。
遗玉坐正了身子,看着十几步外的袅娜身姿,视线在她胸前诱人的弧度上一停,暗暗咂舌,这长孙夕可比她还要小上两三个月,发育好的快赶上成年的女子了,反观自己,若不是周夫人看管的严厉,指不定是要变成地里的野葱一根直了。
“你不是准备了好东西让人送来么?”平阳兴趣缺缺的扫一眼还在那里酝酿的长孙夕,问遗玉道。
“您若不说,真差点忘了。”遗玉这便同一旁侍候的宫人低语几声,这宫人便听话地绕到李泰边去当了传声筒。
李泰听了传话,扭头越过平阳,看了眼遗玉的侧脸,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牌,宫人两手捧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而后顺着殿边儿一溜烟跑了出去。后头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杜楚客,眉头紧皱了一下。
再说那边长孙夕低头想了会儿,众人却不觉得怠慢,一些人巴不得她多在那里站会儿,好能清清楚楚地多看几眼。
“有了,”长孙夕朝前走了一小步,抬起头默默看了眼李泰,便又移开目光,螓首微垂,红唇开阖,一字一句,语调怅然。
“金兽沉紫烟,玉阶寒霜片,樽前臆归期,思之醉难眠。”
金兽香炉里沉淀着紫色的香料灰烬,玉石台阶上的冰凉凝成银霜,端着酒樽的女子总也忍不住臆想那人什么时候回来,哪怕想起他,就是醉了酒也难以入眠。
一时间,众人眼前就像是出现了这般画面,不知是因这悱恻的诗词,还是因着站在那里便惹人怜惜的美人儿,有些痴了,只恨不得自己是那诗中女子痴慕等候的人,哪会容她半点神伤。
长孙夕吟罢,美目在一人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便转身去留下墨宝。在一片赞叹声中,袅袅婷婷地走回主宴席,捧到平阳面前。
“好。”平阳一眼掠过纸张,便递还给了过去,两手揣进袖里,漫不经心地侧头看了眼正同房乔窃窃低语的长孙无忌,眉毛抖了抖。
“多谢长公主赞赏。”
长孙夕先是瞄了面色如常的遗玉一眼,而后来自捧着字画,又侧移两步,将诗呈在李泰面前,娇颜上挂着欲说还休的幽怨和羞涩,诺诺地道:“四哥,你归京是喜事,夕儿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首《思期》,送与你。”
挑衅!
遗玉平放在膝头的两手,缓缓交握在一起,冷眼看着来自长孙夕的挑衅。别人不明就里,她却清楚,当着她这皇上亲指的未婚妃子的面,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沾染她的未婚夫,是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吧!
那诗里的女子就是长孙夕,那诗里女子思念的夜不能眠的男子不是李泰还能是谁!
一股屈辱之感陡然升起,遗玉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头戴紫纱幞的俊美男人,只等看他作何反应,面对美人相赠无端拒艳,难免遭人诟病,那便是皆大欢喜了只要她能忍。
李泰面对捧到眼前的墨宝,察觉到一旁过于强烈的视线,扭过头,对上那双亮的快要窜起火苗来的晶亮双眸,心情没由来地变好,唇角轻动,差点就抑不住勾了起来,可青碧色的眼底,终是泄露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他伸手抽出长孙夕手中的纸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诗词,本王偏好节奏明快一些的,不过你这首《思期》,倒是适合一人,”说着,便略微后仰了身子,伸长了手,将这薄薄地一张纸,递往邻桌,碧眸轻闪,旁若无人地对着遗玉道:“本王说的可对?”
遗玉眨眨眼睛,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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