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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没搭理这厚脸皮的东西,摸着黑往快步走去。
事实证明,姚一笛嘴里果然没半句实话。
他们逃避开了劫道的,同哑妹在下一个镇上会合,未免再被埋伏,他们特意换了一条大路走,又赶了一天的路,在黄昏时候,总算是踏进了蜀汉交接的最后一座小镇。
在一家小客栈住下,选了房间,姚一笛便不见了踪影。
遗玉也不替他操心,简单吃了点东西,又清洗了头脸,正和衣要上床休息,慰劳她酸疼了一路的骨头。
门被敲响,哑妹去开,一名身穿秋金深衣,头戴更簿,腰系锦带的年轻公子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小姐,今晚星稀月明,是个好天气,可否应邀去楼顶赏月,给小生一个一亲香泽的机会呀?”
遗玉抬了抬眼皮子,淡声道,“你怎么舍得把裙子脱了?”
她是不认得他那张脸,可这让人想打他脸的口气是她断然不会认错的。
她那件裘皮袍子早就在半路上换了下去。脸上还贴了一层皮膜,以免被趁火打劫的红庄的人认了人脸。
没调戏成她,姚一笛合上扇子,倚在门边,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就喜欢穿裙子一样,喂,你瞧瞧,本公子比不比李泰俊俏?”
遗玉这回连头都没抬,“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屋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大半夜的穿这么骚包,有毛病,同李泰比俊,该不是吃傻了?
姚一笛笑笑,眼神里有几分异色,趁着遗玉不留神,对正在铺床的哑妹使了个眼色。
见哑妹微微点了下头,他便又摇着扇子晃荡出去,还不忘将门关好。
几日奔波,遗玉累的浑身发酸,一挨着床褥便睡了过去。
而隔壁,姚一笛喝了两杯烈酒,听着外面敲了三更,拎着酒壶起身出了屋子,沿着走廊上了天井,轻身一跃,坐上冷风嗖嗖的房顶。
“去叫你们主子出来吧。”
未几,夜凉风歇,他手边狭窄的屋梁上多了一双青棕的锦履。
灌了一口酒,姚一笛仰着脖子去看身边的那人,微讽道:“跟了我一路吧?可笑我竟是不得不给你当了一回诱饵,要是我没猜错,那些听到消息的都被你灭口干净了,接下来是不是打算把我也宰了,再栽赃到叛族头上,啊?老四,你这样不怕死地同红姑作对,到底是为了江山,还是美人儿呢?”
第225章 不能说的秘密
明月当空,小镇的夜,总是静悄悄的,坐在两层楼高的客栈屋顶上,数条漆黑曲静的街道进入眼帘。
“你这样同红姑作对,到底是为了江山,还是美人儿呢?”
姚一笛仰头看着一身皂衣,难掩风尘仆仆的李泰,问道。
从他话里,不难听出,这场看似螳螂捕蝉的逃离中,实则有一只黄雀在背后待啄。
“你的好奇心,总有一日会要你的命。”
闻言,姚一笛肩胛微松,语调又轻快起来,“这么说,你不打算杀我灭口?”
“你很想死吗。”
“哈哈,我当然不想死,”姚一笛抬手喂进一口酒,轻笑道:“不杀我,看来你是要江山了。”
外人岂知,红庄之主并非世袭,自古有能者居之,除了血统出身之外,另有一样必备的条件,这个关键便是在五脉族女身上,当中争斗,从来不乏杀戮。
李泰将知讯的人引诱而出,全部灭口,有可以是为了掩埋遗玉的存在,也有可以助姚一笛上位,虽然做的都是同一件事,目的却是大相径庭。
“以你现在处境,将五脉族女留在身边是个大麻烦,倒不如换我一个红庄掌权人的朋友,我承诺,只要你让我把她带走,我便助你完成你的心愿——来,我先敬你一杯,敬你没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姚一笛豪气一起,就将酒壶举起到李泰面前,脸上带着期待,等他接过这壶酒,一如要去证明什么。
月色在李泰的脸庞上染了一层银霜让他本就冷硬的棱角愈发凌厉起来,他并没有去接酒壶。
“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
姚一笛顿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俊俏的面容上挂起了一层生而俱来的傲然:“就凭我是红庄下一任的宗主。”
李泰接过了酒壶,手一翻,却当中烈酒倾壶而倒,酒水沥沥沿着瓦片流下,留过一条细长的水痕。
姚一笛微微眯起了狭长的凤眼,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