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恶声恶气的骂道:“甄赫那老匹夫,明知鸣沙有乱党起事,居然知情不报,以巡查为名派我去送死!侯爷,您知道吗?我们一行人快到鸣沙地界,路边突然闯出恶贼,钱财不要,只取我们性命!我在慌乱之中,侥幸逃脱。甄赫和乱党必是同伙,这天地广大却不知如何偷生,只得向侯爷求助。”
他说到最后,拽着裴岳棠的衣袖,跌跪在地。
裴岳棠忙叫他起来好好说话。
叶文武满脸泪痕,与血污混在一起,令平日里那张总笑眯眯的脸庞看起来格外恐怖。
“侯爷,求您救救我!我家中老母妻儿,我不能死啊!”
裴岳棠想将他拎起来,无奈叶文武身体肥硕,试了试竟如顽石丝毫不动。再看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说话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他不由地发怒,厉声喝道:“坐正了,好好说话!”
叶文武被吓得打嗝,泪水仍从眼中涌出,只是没有声音。他乖乖的爬回椅子上,坐好,怯怯的望着裴岳棠。
裴岳棠负手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你,你如何知晓拦路恶贼是乱党,又如何断定甄刺史事先知情,与乱党勾结?还有一点,甄刺史为何要杀你。”
叶文武又打了两个嗝,缩起肩膀似乎畏惧临阳侯的威严,一五一十的说道:“那些人虽是贼匪打扮,但是言行训练有素,而且不要钱财,我便猜想他们不简单。后来我趁乱逃走,为了查清事实,偷偷地摸去鸣沙,从难民口中知晓原来十天前乱党围攻鸣沙县城,据说县令派出一队人马拼死杀出血路,向刺史求援,我估算时间,至少在我出发前一天,甄赫必然知晓鸣沙有难。所以,如果他只想我死,大可以派援兵跟随在后,我一死,援兵趁机剿灭乱党,再前往鸣沙支援。可是,我在回灵武的路上,一个援兵也没瞧见。”
听起来,很有道理。而且这几日他为“夫人病重”以及对付韶王人马操劳,没有去过衙门,不知甄赫到底有什么安排。裴岳棠打量狼狈不堪的叶文武,追问道:“甄赫要杀你的理由。”
叶文武不流泪也不打嗝了,审视着裴岳棠。
裴岳棠不急,倒茶慢慢喝。
叶文武缩起的身体渐渐舒展开,终于迟疑着开口道:“其实早在三月以前,我发觉甄赫与一些人暗中联络,起初我以为是朝廷派来的探子,可是后来……府衙仓库和本郡粮仓意外走水,损失大批物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压根不需要一郡刺史亲自处理。可甄赫亲自调查,用的也都是他自己的心腹,后来以天干物燥不慎失火来结案。我心中好奇,于是偷偷去废墟探查,意外发现灰烬之下有一面令牌。”
裴岳棠注视着他,目光不明,“前朝的令牌?”
叶文武连连点头,“侯爷英明,正是刻有前朝国号‘魏’的令牌,看形制可能出自北衙禁军。我大为惊讶,随后检查仓库,发现……”他死死盯着裴岳棠,一字一句的说道:“灰烬有问题,不是粮食也不是衣物、被褥和草药,我猜测失火之前,仓库里的东西已经全被调换了。”
裴岳棠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东西正是起兵最需要的。
叶文武又道:“当时我心中惊惧不安,联想往日种种,想来甄赫极有可能与前朝乱党勾结。我带着令牌从仓库离开,半道上撞见甄赫,虽然一句去别的仓库检查掩盖过去,但事到如今,想来他根本没有信,还怕我发觉了什么,又不好在灵武内动手杀人,就想借乱党的手除掉我。”
“你发现令牌之后没有向其他郡刺史求助,或是直接送信至帝都?”
叶文武无奈的摇头,“一郡刺史都与乱党有勾结,这府衙之内难料还有多少内奸,我藏得死死的,哪里敢叫别人知道。”
裴岳棠安慰似的拍几下他的肩膀,声音柔和,“你也是不容易。”
这一句话叫叶文武再度老泪纵横,他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恳求侯爷救我,救灵武百姓!”
裴岳棠看着他,良久微微一笑,“你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也与乱党有联系?”
叶文武一怔,抬起双手摆出防御的姿势,“我……我想老侯爷是圣上的肱骨之臣,侯爷必然也是效忠于圣上,否则不会派您到局势纷乱的关内道。”
裴岳棠道:“所以,你借老乞丐之死,告诉我刺史和忠记糕饼铺有问题。”
“是,”叶文武爽快的承认,“好叫您有所提防。”
裴岳棠又问:“令牌藏在何处?”
叶文武老实交代:“我家鸡窝下面藏有一个小铁盒,放在铁盒下面的暗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