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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长沙的妈妈听说我谈朋友的事后,不顾自己正患病,又匆匆赶来北京。这次她倒没有歇斯底里地大闹,而是心平气和地与那个经理做了一次长谈。
事后,我从妈妈口中得知,他已经结婚,而且有了一个6岁的女儿。我气得要疯,约那人出来,质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一切。他说,因为太爱我,怕告诉我后会失去我。我愤怒地把一杯水泼到他身上,说:“去你妈的蛋吧!”然后起身离去,那人再也没有找过我。其实我内心也挺喜欢他的,如果他早一点告诉我,我也许会原谅他,同意做他的朋友。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我的生日是7月18日,姨妈请我和妈妈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吃饭。妈妈看那里的服务小姐端着盘子来来去去,又一次提出对我工作的不满。她无法接收一个女孩子在这种人员复杂的地方工作,她说:这是吃青春饭,等年纪大了就没有工作了,趁年轻学门技术,找个正当职业。我说:服务行业没什么丢人的,这里面也有很大学问。不要以老眼光来看事物。我的那次生日聚餐,不欢而散。事后从姨妈那里知道,妈妈一定要买单。
这次,妈妈离开北京时,我与姨妈同去车站送她。
“一个好女孩,就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更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一朵花被摘了,就再没有鲜活的生命。一个玻璃杯摔碎了,就再也不会完美无缝。你都成大女孩子了,做什么事自己都能负起责任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这是母亲上车前留给我的话。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妈妈老了,她的头上已半数白发。一种自责的心绪猛然涌向我的心海,我扭过脸望向远方,我还是不愿让妈妈看到我感情脆弱的一面。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次车站送别,竟成为我与妈妈的永决。原本生病的妈妈不该为了我的事来回在火车上奔波,回家的第二天,她的病情忽然回重,送到医院,医生也诊断不出她确切的病因,一个专家推测说,她可能在火车上被传染了,因为她的体质太弱,很容易被各种病菌传染。妈妈去世前拉着爸爸的手说了两句话:他爸,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咱们的小丫头,你可要管好她啊!他爸,现在我感觉身体好轻啊!
感觉身体很轻的母亲永远合上了双眼,她的灵魂离开她的身体。妈妈能够放弃她的身体而去,但她至死仍对我放心不下。
妈妈最牵挂的是我! 。 想看书来
姐
姐名叫唐理群,长辈们都叫她小群,是大伯家的女儿,我和弟都叫她姐。听母亲说,她本该有个哥,不幸很小就染病死去。于是,姐成为伯家的老大。姐有个同胞弟弟,5岁时在水坑旁玩,不小心掉进去,捞上来后人就变得有些傻,仿佛脑袋缺根筋儿。
姐黑,不算漂亮,但不矮,身体也结实。姐自小知道干活,替娘分担家务,姐似乎天生懂事。我们同去北坡割草挣工分,我手脚慢,姐手脚快,她常常割满一筐草后,又过来帮我割。挎着满满一筐草从野地里回来,我的小胳膊被压得红红的,生疼,但工分总算是挣到手了。姐没上过几年学,主要原因是大伯家太穷。姐学习也不很好,退学对她来说没什么遗憾的。
我在乡下读完小学,到镇上读初中,后来随父母迁居异地,见姐的机会就很少了。记得读高一时候,有老乡从故乡来,说姐嫁人了,是换亲。姐嫁了那家的男人,那家把男人的妹妹嫁给姐的傻弟。凭姐的贤淑与勤劳,嫁个好人家是没问题的,但大伯一心想让唯一的儿子传宗接代,非换亲不可。没有妹妹或者有妹妹而不愿嫁给傻子的好男人就与姐无缘了。
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回故乡,姐已走了第二户人家。第一户人家的闺女因见姐的弟太傻,嫁来没几日便不辞而归,姐自然也很快回了娘家,此次换亲宣告失败。但大伯固执己见,九头牛拉不回来。有人劝姐别太顾及傻弟,自己先找个好男人嫁了,将来也好照着二老。姐言说,我是伯的女儿,得听他的话,使他满意。姐走的第二户人家住在镇平南郊,三间瓦房,一间灶房。那男人去老北山拉柴,需十天半月才能回来。我虽然没有看见,但听姐的口气,她还比较满意。对姐而言,只要男人不傻,有一把力气,能过日子就知足了。
1989年我回故乡,在大伯家见到一个矮小的男人,黑肩黑脸。大伯介绍说:这是你姐夫。我才知道这已是姐嫁的第三个男人了。饭桌上说了几句话,那男人倒不傻,只是模样身材忒难恭维。匆匆一面,再没什么印象。但对于男人的家我却是数年曾就有些印象了。 那小个子男人是侯集乡西关人,家住在我初中时就读的侯集二中后面,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