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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身影像是罩上了一层轻纱,让他看不透他温润的表情下究竟是何态度。
风吹起了他的衣袂,雨水打击在砖瓦、树枝遮盖住了周遭的一切声响,狂风吹散了少年的发髻,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少年张口说着什么,陆舟听不见,卫瑢那一如既往淡定的表情让那少年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陆舟心想,你说的一个字我都听不见,他只站在那固执的看着卫瑢等待着一个他满意的答案。
少年一步步走下那座小小的凉亭,长发被雨水淋湿,越发黑亮的贴在脸颊,衬得他苍白如雪,青色儒衫包裹着修长消瘦的身体,那少年稳稳地踏在积满雨水的泥地,却步步生莲如同行走净土。
卫瑢走到陆舟身前,望着他的双眼说:“师兄,抱歉。”
擦身而过的瞬间,陆舟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却在余光看见对方平静的眼神而作罢。
这片过雨云很快就消失在天际,阳光冲破云层,一道道照射下来,空气被洗净,落叶的清香萦绕在鼻端,卫瑢一步步往山下走,被雨打湿的小径有些湿滑,他几次都差点滑倒,下个山却是用了十二分的精力,倒是让他没工夫去想陆舟的事。
被雨淋湿加上秋风一吹,他只感到阵阵刺骨的冷,他一路走到马车边,等在那里的卫辄见他如此,大吃一惊,赶忙扶他去到车内,将湿衣脱下,幸好他想着若是晚归怕是会有些凉,便给卫瑢带了件外衣。
“瑢叔怎不在山上避了雨再下来?”卫辄是卫家村的人,年纪比大哥二哥还大上五、六岁,辈分却比他低,父母去得早,族里把他养大,卫老爷见他为人老成持重,便让他跟着卫瑢来京城照顾着,也算见见世面。
卫瑢此刻只觉得冷,并不想费脑子给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冒雨下来,想起还在山上的陆舟和阿垣他们,便说道:“你让人去山上接陆公子和阿垣他们下来,留下一辆马车在这等着,我们先回去。”
“是!”卫辄见卫瑢冷得浑身发抖,也觉得不能在这再呆下去,于是便下车去吩咐妥当后,便自己驾着车带着卫瑢先回去。
陆舟在山上呆了很久,直到那些家仆寻找他的声音中带着哭喊,才从那座凉亭出来,那些家仆喜极而泣的催促着他下山,被湿透的衣服包裹了这么久,他早已浑身冰冷,只是他毕竟身强力壮,回去后喝了碗姜汤,裹着被子发了身汗,第二日便如常了。
听说卫瑢病了,他也不知该作何表情,若是就这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去探病,他自己心里却是没那么宽仁。
只是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见卫瑢,得到的却是对方病重无法见他,他一开始以为是卫瑢不愿意见他,才让这粗人挡住他,陆舟心里火起,就想硬闯,却被那人拦下,见那人神色沉重隐隐有些不忿,他才想起卫瑢可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如此说来对方竟是病了这半月有余?!
陆舟只好回去,打算等卫瑢好些了再来见他,他那日在山上想了很多,或许卫瑢在他心中比他之前想的还要重,他甚至有些委屈求全的想法:只要卫瑢愿意与他在一起,他们各自娶妻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他原本是想把婚约给退掉的。
只是这一等又是将近半月,就在他又患得患失的想着是不是卫瑢故意将他拒之门外才托病不出,晃晃悠悠的来到卫瑢的小楼,却见到一个本不应出现在这的人,穿着一身黑衣风尘仆仆正往楼上行去。
陆舟不知为何,此刻在这个地方见着那人,竟会觉得是如此的刺眼,他喝道:“站住!”
“你来这干什么?”
那人也不下楼,就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舟,他的脸色很难看,干裂的嘴唇抿得紧紧地,一语不发的望着张牙舞爪的陆舟,那眼神并不如何凶狠,却让陆舟遍体生寒。
他见陆舟安静了下来,便转身继续往二楼走去,陆舟之前得不到卫瑢的一点消息,此刻从那个男人疲惫的眉眼中察觉,卫瑢这次恐怕病得很重,他顾不得其他,只想跟着上去看看他。
“卫辄!把他丢出去!”卫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卫辄是他的人,阿久这次病的这么重,却还想瞒着家里人,卫辄给卫琛传了消息,他便放下手中的一切赶来京城。
卫辄猜测此次卫瑢生病多半是与陆舟有关,加上对这位性格多变的陆公子也没甚好感,便多次阻拦他去看望瑢叔,见卫琛如今的态度,卫辄在心里抹了把汗,幸好拦着他了,若是让琛叔在瑢叔房里见到这位陆公子,怕不会把他给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
卫琛进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