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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虚名。
1958年7月19日, 接到命令,由南空机关一部、浙江空五军大部、福
建空一军全部,组建福空,聂凤智任司令员。要求几天内必须完成空战准
备,确实十万火急,火烧眉毛。
福空指挥所设在晋江罗裳山的掘开式坑道里,64平米大的一个地洞,
硬塞进去作训、通信、标图、电台各类参谋人员一百多人,天气闷热潮湿,
加上通风又不好,人待在里边臭气熏天,刚进去,扑面呛鼻的汗臭真能让
你窒息,把人冲个斤斗。聂凤智也在里边办公,他每天半夜三点进去,中
华牌香烟一叼,开始工作,除去吃饭、方便,不出洞,一直干到日头落山,
才出去眯一觉。
将指挥所建在罗裳山是因为那个地方比较适中,前面就是晋江机场,
靠漳州、惠安机场也较近,通信联络、指挥作战都便利。但生活条件就相
当艰苦啦,根本就没有营房,只有聂凤智有一个几平米的小土房休息、吃
饭,其他人全住帐篷。帐篷四面透风,漏雨、扬沙、蚊虫咬,人就在里边
吃饭睡觉,毫无办法。帐篷搭在一片桂圆林中,那年桂圆大丰收,果大水
足,甘甜如蜜,一嘟噜一嘟噜吊在头顶,伸手可触,晚上散发出阵阵诱人
的清香,弄得人一天到晚嘴里头老在分泌唾液。恕我坦言,我们不少人意
志“薄弱”,没有做到像当年驻锦州的部队那样,用坚强的纪律性抵御住
摘食老百姓苹果的欲望,所以四下无人时,扯下几个桂圆尝鲜的事时有发
生。惭愧。
其实,我们的意志还是相当不错的,条件那样艰苦,没有人发牢骚、
讲怪话,哪里有什么上下班时间啊,所有人都是使出浑身最大劲拼命干,
分秒必争,先同时间打一仗。同时,也充分做好了敌机轰炸罗裳山、为国
牺牲光荣的准备。管理处除了管大家的吃喝拉撒,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
就是到处买白布买棺材。我们都同处长开玩笑:你们想得真周到,如果轮
上我享用了,那就提前谢谢啦。
总之,当时非常苦,非常乱,事情千头万绪,备战繁重如山,打仗就
是这样的了。好在我们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司令官。空军是个新军种,建国
后打大仗,打恶仗,主要在朝鲜,基本是聂凤智指挥,所以他实战经验很
丰富。聂这个人平时无架子,可以拉呱,喜欢吹牛讲故事打篮球。但到指
挥所那就是绝对权威,大将风度,讲话声如洪钟,很有鼓动性,下面鸦雀
无声,没有人敢乱吭气。他一到任立即工作,亲自部署,抓得具体周密,
魄力大,决心相当果断。空战决定胜负就是那么几秒零点几秒的事,指挥
就怕粘粘糊糊三脚踢不出个屁来犹豫不决。这个人打了一辈子仗,很有头
脑和谋略,仗怎样打目标非常明确。在空军,他唯一怕的人恐怕就是刘亚
楼。我观察,刘亚楼逮到别人吼一通,一般对聂还比较客气,有理让三分。
实在话,从陆军出来又真正懂空军的,一个刘,一个聂。聂的缺点也是作
风不甚民主,霸道一些,大小事一个人拍板讲了算。刘亚楼言传身教嘛,
没治。
时间,就像一条歹毒的长鞭,每时每刻都在拍打快要被抽光榨干了精力、体力的人们。暴雨,则充当了困难最凶恶的帮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横在你的面前给早已疲惫不堪的人们再添加一份艰辛。而曾经自以为十分完美自鸣得意的各项计划在千军万马的调动之中又往往漏洞百出,显出苍白无力的样子,使得空军入闽的战略行动从一开始就伴随着种种混乱的场面。
到处在喊、在叫、在吵、在骂,问题,像雪片,扑头盖脸飞向罗裳山。
连城的雷达阵地,因事先未经图上作业和周密勘察,以致费了吃奶的劲儿把设备搬至山顶, 才发现该地仰角均在5°以上根本不能架设。气得雷达兵们揪住工程师的衣领恨不能饱煽一顿耳光。
下发通信铺设方案,却缺少配套之实地勘测资料。使得通信兵像没有佐料的大厨师手捧着菜单而无法下勺。
福州场站油料装卸手续不严,发生油料混合事故,18吨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