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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打也打不过我,他敢跳船,我就撒网捕鱼,干脆一路沿着河道下去,看看谁要他,我就卖了!”
“你……蛮不讲理!”
“哎呀,动怒了。”她笑道:“我就喜欢惹你发怒,愈怒愈好。”她用力点了一下他露在外头的鼻子。
“胡闹!”
“我胡闹?才不呢。”她轻笑一声,放下碗筷,站起来。“聂渊玄,你教书教了这么多年,理当知道凡事有果必有因,没有风,海浪岂会自己蚀人?你笃定地说必会为我主持公道,你的话太满了。”
“我自认兄弟里绝无伤人之辈,就算姑……就算你执意说有,这其间也必有误会。”她又停了一下,双手敛后往窗口走去,遥望远河。他被锁的舱房在二楼,就算他的身子能挤出这小窗外,谅他一介文人也不敢从二楼跳下去。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料想好了,只是一直等时机。现在时机到了,她没有放过的道理。
“是谁告诉你,我的不公之事源自于你的兄弟?难道你以为你二十五年来就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吗?”冰冷的指责让他停下双手缚于身后床柱的挣扎。他惊诧地抬起脸,望着她娇小的背影。他做的错事?不可能,这样的背影他没有印象啊。
“你是指我?”
“就是你,聂渊玄。”她回首笑道:“我跟你之间的纠葛,只怕你一生一世也还不了。”
他们之间的仇恨真有这么深刻?那么,为什么她在笑?铁面具下是看不见她的脸孔,自然也无法得知她的任何神情,但直觉地,就是知道此时此刻她在笑,笑得很高兴,一点儿也不像被仇恨束缚。为什么?她──真的恨他吗?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什么样的爱恨情仇会让一个始终向前看的女人久思难忘?
“十一郎,怎样?里头没出事吧?”拾儿匆匆走来,嘴角尚有菜渣子。
十一郎收回留恋河景的视线,答道:“没,他们正谈着呢。聂元巧你妥当安排了吗?”
“他还在昏迷呢。”
“所以你就连他的午饭也一块送进肚里了。”
“嘿嘿,反正他又不能吃。”拾儿摸摸鼻。
“也不知是哪个混球教他功夫的,竟然漏洞百出,真是丢人现眼。
不过也幸好他功夫差,她没有尽心使力,不然我还真怕她失手误伤。“听见拾儿对聂元巧的评语,他陇聚双眉,说道:”我听说他备受宠爱,但没有想到聂家会宠他到这个地步。“还没有亲自见过聂元巧,心里就隐约起了排斥之感。
拾儿沉吟了下,点头。
“他瞧起来确实是受宠的,临敌经验不足,功夫又差,才会遭了咱们的道。我敢打包票,他是连我也打不过的。”见十一郎垂首思量,他咧嘴笑道:“好了,换你去吃饭吧,我来守着这个师父。反正他们也不过是谈谈话,闹不出什么事来的。”两人皆知她行事素有分寸,遇有大事更小心翼翼,但这次是例外,被掳之人是她处心积虑等待的人。
“我还真怕她突然对他不轨。”怕她轻薄了聂渊玄、怕聂渊玄想不开自尽啊。唉,有这种师父真是头痛。
“如果这一回彻底失败,十一郎,你想……下场会是如何?”拾儿的背脊开始发凉。饶是十一郎够沉稳,一想到失败的下场,头皮也顿感紧绷起来。
“如果没达成她的目的,别论她自己,光是你我,就得一辈子陪着她,连带着咱们以后看中的娘子跟生出的小娃儿也得看她脸色过活。”他沙哑说道。
拾儿闻言一阵颤抖,几乎要痛哭了。
“真不公平,凭什么要咱们来受这种苦,我倒宁愿早点去找阎王老爷……”话还没有说完,忽闻舱房她一声惊叫。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暗惊该叫的是聂渊玄,怎会是她?不约而同地推开房门,拾儿率先冲进要救人,踢到东西,低头一望正是她的铁面具。他直觉抬起眼来,瞧见她素手遮脸退居一旁,而聂渊玄不知何时悄悄挣脱绳索,显是趁她不备,掀了她的面具。是啊,早该料到,世上除去他,她还能容许谁近她身?
“师父!”
“你的手受伤了!”十一郎脱口道,身影极快地晃过拾儿,抓起聂渊玄的一双手掌来,上头斑斑血痕,是挣扎换来的结果。拾儿连忙撕下衣角内侧干净的白布递上前,让十一郎为他包扎。
“姑娘,我并非有意摘下你的面具。”聂渊玄不觉他们异常的关心,只是心内好生的愧疚。
从他瞧见她戴着面具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面具下的花容必有不便见人之处,他同是面具人,怎会不知这一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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