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不!”她恐惧地低喊出声。旋过身,直觉想叫住卓夫的母亲“陈太——”
“镇定点。”龚廷山温柔地按住她的唇,严肃地看着她。“动手术是卓夫的心愿,也是他唯一获救的机会。”
“我怎能让他冒那么大的险!”叶芸看着手术室的门,又望向已走至转角的陈太太,摇摆不定地做不出决定。
龚廷山半强硬地扶住了她,将她带到窗口等候的椅子,搂着她坐下。“深呼吸。”
他和关正杰交换了了解而担心的一眼。叶芸,慌乱了。
她以拳头捶着自己的头,尝试让自己睡眠不足的脑袋更清醒一些。怎么会又犹豫起来了呢?当初下决心让卓夫动手术时,就应该充分的思考过每一种情况——生、死亦然——为什么现在的心情会如此不稳定?心中的“不祥感”是原来就如此强烈地存在心中吗?她紧鼓着脸部,挫败地发出痛苦的短嘶:“不要动手术。”
“叶芸,听我说。”龚廷山握往她冰凉吓人的双手。“卓夫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如果不动手术解决问题,他迟早也会被吗啡的副作用打垮的,傅医生不是告诉过你,吗啡已经侵蚀了他的部分脑神经了吗?你不让他动手术,是打算让他一直注射吗啡,染上毒瘾,既憔悴痛苦、又恍惚没有意识地走完他的后半生吗?”
“起码那样我可以多留他一会。”叶芸使劲地咬住了唇,已无所谓的痛觉。“我有不好的预感!”
龚廷山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咬得泛血的双唇暂时解脱。“很好,阻止开刀后,你打算怎么办?!让卓夫经历那种知道自己将逐渐变成废人的痛苦吗?你打算让他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是个脑性病人,还是个毒犯,最后还会变成植物人吗?这是你的打算吗?守着一个植物人一辈子!”
“不要!”叶芸震惊地想拨打开他的手。“你闭嘴!不会那样的!”
“不会吗?你比谁都还清楚,叶芸——”龚廷山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口。“放心吧。他会没事的,这么多人的念力、这么多的祈求会感动天的。”她泄气地瘫倚在他身上,无力地闭上眼。
始终站在一旁的关正杰用一贯的斯文声音道:“我们知道你有多爱他、知道你用了多少心,也知道你多在乎他。但龚廷山说的对,你不会想看到他那种模样,你不会想看到一个单纯快乐的孩子,因为自己陷入毒品,渴望解脱,但又没有办法逃离的那种痛苦。而当毒己侵蚀到他脑部时,他不会再是那个原来的卓夫——他只是一个无法自拔的废人,你忍心在他的痛苦上再加一层吗?当初让我支持你的,就是你的坚强和勇往直前的傲骨。不要让我失望,叶芸。”
叶芸开了眼,从龚廷山的胸前抬起头来,望了他又望了望关正杰。“我让你们很失望,对不对?叶芸应该是坚强的,对不对?”
龚廷山凝视着她。“任何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没有人是永远坚强的。你爱卓夫,所以你的害怕比我们来得多,这很正常。而我没有好好去体会、分担你的痛苦,是我的疏忽。或许我仍不习惯分享感情,但你也是一样,不是吗?你压抑到最后一刻,才把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但能说出口总是好事,比你放在心头健康多了。我们刚才只是想试着告诉你——紧张是一回事,痛苦是一回事,但动手术却是对卓夫最好的一件事。”她浮出一抹笑,即使仍紧张,但他的话多少化解了害怕。
“提醒我,下回有案件时找你帮忙。”关正杰开了口。
“我只办不违背自己良心的案件。”他挑起了眉,不置可否。
“我总会有一、两件有良心的案件可以让你接的。”按了按叶芸的肩头,关正杰转过身。“我到中庭的那个凉亭去抽烟。”
“他是个烟枪。”叶芸对着龚廷山说。
龚廷山只是对关正杰的背影挑了挑眉。“要不要休息一下?你昨晚几乎没睡。”他关心地抚摩着她的脸颊。
她摇摇头。“我睡不着。和我说话,什么都好。”
此时的心情是比期待还多的焦急啊!如何入睡?
“你怎么没为关正杰动心?”他问了第一个浮现心头的问题。
“不知道。也许是一直把他当恩人看吧。”她闭着眼,回忆起往事的点滴,心绪的乱让她慢慢、慢慢他说着话:“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一直很温柔,但是我们两个人仿佛都没有感受到什么激情。也许是因为我太紧张,也许是因为他也对我没兴趣吧?知道吗?关正杰会要我,是因为我的坚持——如果我的身体注定在未来某一个时机给某个高价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