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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亚历士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忽然间,白云晓得寇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了,不只是因为他母亲的事和他父亲的欺骗让他无法原谅,也因为这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霍克曾经说过当年他们全都被逼著学中文,所以他才会说中文,那时她没多想,现在看来,显然老巴特的作法实在很有问题,就算寇是他亲生的,他也偏心偏得太严重了。
下午,白云回到了那栋豪宅。
这回在查德的带领下,她通行无阻的进入那扇之前彷若铜墙铁壁的雕花大门;后来,她才从宁宁那儿知道,查德是这里的总管。
回到了房里,寇还是不见踪影,不过霍克和宁宁把她的行李从饭店拿了过来。
“怎么样?”欧阳宁宁盘腿坐在大床上,看著白云换上轻便的衣裙。
“他父亲情况比较稳定了,所以我先回来。之后要再做心导管检查,以判定血管阻塞的程度,并决定是否要采取气球扩张术或冠状动脉绕道手术……”
“别和我说那些复杂的医学名词,我不是问这个。”宁宁用手撑著下巴,挑眉道:“是问你和寇天昂的情况。”
“情况?”白云穿好衣服,把长发用簪子盘了起来。“如果你问的是昨天晚上,他很高兴见到我,如果你问的是现在——”白云转过头来,一扯嘴角,“恐怕这地方实在太大,我不晓得他人在哪。”
“我知道。”
“你知道?他在哪?”白云眨了眨眼,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栋房子,更别提每栋房子最小的大概也有十几间房,宁宁只比她多待一个早上,却知道寇在哪?太神了吧?
“那里。”宁宁伸手往外一指,直指那片蔚蓝海洋。“霍克说,以前寇天昂最喜欢往那儿跑,林子后面是一座悬崖,那儿有木梯通到海边的沙滩,我刚拿望远镜看过了,他在那儿没错。”
“望远镜?”白云好笑的看著她,“你哪来的望远镜?”
“霍克的。”宁宁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你和他……?”
宁宁调开视线,看著旁边含糊其词的咕哝道:“没什么,就是那样而已。”
“哪样?”
“那不重要——”宁宁脸一红,跳下了床,抓了草帽往白云头上一戴,伸手推她出门。“快去找你的阿娜答,省得他等一下跳海自杀,人命关天,这比较重要。”
“胡说八道。”白云笑著轻斥。
“我告诉你,这一家子的男人每个脑袋都有问题,他们全都被那死老头耍弄在手中,搞得每一个心理都有毛病,谁知道他会不会和某人一样,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
见她似乎越说越火大,而且看来挺认真的,倒让白云愣了一下。“某人?”
宁宁脸色瞬间刷白,闭上了嘴。
白云一震,“难道霍克曾——”
宁宁僵住,好半晌才面无表情的道:“他说那只是年轻时爱玩,不小心的意外。”
“但你不觉得。”
“对。”欧阳宁宁白著脸,“我不觉得。”
看著她认真的脸,白云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伸手抱住她。
有一瞬间,宁宁真的很想哭,但最后还是忍住,推推她,轻声道:“我没事,你快过去看看吧。”
“你确定?”
“嗯。”宁宁点点头,扯出一抹笑。
白云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我们得找个时间谈谈。”
“放心,我不会跑掉的。”宁宁苦笑,她想跑也跑不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陷入这种困境了。
第七章
穿过林间步道,她在尽头看见那座悬崖,它的高度只有两三层楼高,一道木梯迂回绕过大石,直抵下面的海滩。
虽然还有些距离,但她能看到他。
他坐在沙滩上,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将他一动不动的身影拉长。
她扶著把手慢慢往下走,用帽檐遮挡著依然相当刺眼的阳光。
浪潮声一波波的来回交替著,远方偶尔会传来几声海鸟的呜叫。
她花了好些时间才走到下面,又花了好些时间,才越过那被日头照得发烫,又细软难行的沙滩,不用低头看,她也晓得自己这双凉鞋铁定是完蛋了。
靠近海边时,沙滩的湿度高了些,走起来才稍稍好了一点。
快到他身后时,一条黑影突然在他斜前方冒了出来,那是一只狗,一只杜宾狗,就像她之前在大门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