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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没有伤害力的人,杀手的天然伪装。
变换的动作中,枪在衣服里紧贴着皮肤,那里习惯了枪的存在,有它才有最踏实的安全。赵鸿飞的目光慢慢游离,一桌,两桌,男男女女,有纸醉金迷,有强颜欢笑。
每个人的脸庞在这种糜乱的灯光中都变的那样遥远而混乱,可有一个人却很不同。赵鸿飞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男子,黄呢的西装,脸庞清瘦,头发剪得很短,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着,无声而缓慢。
他的特别也许就在他喝酒的表情,不是悲伤,不是欢乐,只是游离空中的虚无,没有思念的冥想,那酒精到了他手里,竟变的比水还清淡。
萨克斯的尾音长拖后停顿,赵鸿飞优雅地鞠了个躬,等待着丝绒的幕布被慢慢拉紧。金色的光芒闪了一下没入幕布中,一个黑黑的枪口却伸出,砰的一声枪响,上一刻还在迷醉中的场面犹如被打破的玻璃碎了一地。
尖叫,人,抱头逃窜。赵鸿飞很适时的跟着人群向外走去,他低着头,小心而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的每一张面孔。
警察本不该太快到,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人群快要到达门口,已经有几个穿黄制服的警察在那里试图阻止人流。
赵鸿飞立刻觉得自己该寻找更不被人注意的挡箭牌。眼光迅速搜寻身旁,满脸惊恐的舞女,发抖的公子哥儿,还有一个冷冷靠在墙角的身影。
是那个黄西装的男子,他倾斜地靠着墙,眼光已经醉到飘满了雪花,风在眼睛里,雪也随之。
赵鸿飞突然笑了,他贴过去,没有什么比扶着醉鬼的人更不被人怀疑的了。
混出门口,赵鸿飞叫了辆黄包车,和男子一起坐了进去。车轮飞转,大上海的招牌被狠狠甩在身后,逐渐模糊。
又一次任务成功,赵鸿飞笑笑,他察看身边的男子,很安静,安静到不象喝醉,倒象是睡着。
怎么办?按理应该把他半路丢下,可他这样人事不知,在上海这个混乱的治安中,很难保不会送命。
赵鸿飞皱眉,他只在有人付酬金的时候才杀人,平白害人性命,没兴趣。
把男子的头扶到肩上,他朗声吩咐道:“车夫,去霞飞路。”
把一个不认识的醉鬼带回家,在刚刚杀人之后?赵鸿飞承认自己做的很离谱,可做都做了,总要做到底。
所以在放男子到床上后,他又打湿了毛巾给他擦脸,顺便灌了一杯浓茶。只是这浓茶倒有一大半回到自己身上,赵鸿飞承认喂呛了人,惩罚就是深褐色的茶水在他的白衬衫上开了花。
找来的麻烦,他擦干衣服上的水珠,附下身,床上的男子刚被茶呛的有了些动静。缓缓地张开眼,眼睛很深刻,却满是模糊和懵懂。
下意识地向上移动,头靠到了雪白的枕头上,他直直地看着赵鸿飞,水晶玻璃般漂亮的眼眸变幻出危险的眼神,不自知地施放着魔法。
在那注视下,赵鸿飞的思维被一丝丝地抽离,脑中有个巨大的鹅毛枕头爆裂,蓬的雪白的鹅毛满脑都是,乱的没有任何线索。当他再次获得半点清醒后,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另一个唇,带着酒香的温润的唇。
象品尝什么难得的美味,舍不得放开,也不容退却,直到呼吸被消耗怠尽。
男子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他也许还没有恢复思维,也许是潜意识中希望去沉沦。他有心事,用醉酒都无法压抑的心事。
身下的人闭上了眼,柔软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随呼吸微微颤动。
一切都变的顺理成章,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床下,那飘下的轨迹,竟美妙如悠扬的乐符。
赵鸿飞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躯体也可以这么美丽,如同炽热的水滴落在心头,在每一次亲吻,抚摸之间,他得到的是那般熟悉又飘忽的东西,让他想去开启什么,占有什么,却不能夺其所有。
于是,渴求的心就那样一遍遍的磨蹭,一遍遍的游走,吞咽他的气息,破裂他的意识,渴望指尖能残留下他的痕迹,哪怕只是片刻而已。
夜在最黑暗和等待光明中交替,赵鸿飞也在思想和虚无间游离,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让他的心疯狂了,从未有过的疯狂。他小心的回想,难道这是从第一面时就埋下的?杀手的一见钟情?对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切这么地不可思议,夜一般的不可思议。
第二十三章 第六世 燃尽 2
任鸿飞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昨晚是否自己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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