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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玄虚,闪烁其词,当着大人的面耍花腔。”
“嗯?”丘齐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他越来越觉得,宣安话里有所指代……丘齐故意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为自己壮胆:“大胆,你这是在和本官兜圈子?”
“岂敢。”宣安轻吐一句,脸上却仍带着狡黠笑容:“我想大人也对那晚发生的事情略知一二,我爹爹当时并不在府中,他中午用过膳便赶去省城打点铺子的生意,直到今日清晨才归,县城门口管事的衙役皆可为其作证。我弟弟宣然陪他娘亲去城郊上香,入夜才回,到府中便各自去休息,想来有丫鬟小厮可以证明。
再说我小弟弟宣夜,他身子有疾,根本没有作案能力。至于那个新进府的苏家小姐,恐怕与我叔叔只打过一个照面,连五官尚未记清,并无作案的理由,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想要杀个男子并非易事。我那夜在麒麟坊玩到深夜,有一大票酒肉朋友可以作证。那么,整个宣府只一个人,最有嫌疑。”
“你是说单莲……三夫人?”丘齐一时情急,说漏了嘴,赶忙补救道:“这干三夫人什么事?她不过同苏家小姐一般,是个文弱女子罢……”丘齐并未把话说完,言谈举止间像是在遮掩什么。
“听大人这话音,似和三夫人相熟?”宣安阴沉问道,但见丘齐面露不忒,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大人请先屏退左右,我有事向大人单独禀告。”
丘齐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后背猛地抽动一下,他瞪着宣安眼睛,二人对峙片刻,丘齐这才一叹气,喝退左右衙役,大殿内顿时空荡荡了无声息。
宣安朝丘齐顽皮地吐吐舌头,这才快步走上前去,伏在他耳边细语一阵,丘齐只觉头皮发麻,本能地将脊背紧紧贴在椅背上。
待宣安说完,丘齐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他惊慌失措地胡乱挥舞着手:“你,你……”
“怎底,大人还要狡辩吗?”宣安洋洋得意地弹弹手指道:“大人,案子不妨就这样结了,否则待我爹爹出面,这事情会闹得难以收场,到时候不光宣家鸡犬不宁,您那顶乌纱小帽也底掉在地上沾尘染土。”
“你竟敢威胁本官?”丘齐虚张声势地吼道,但见他额头泛起层层冷汗,逗得宣安忍俊不禁。
“难道说,您想把事情搞大?”宣安憋它不住,笑将起来,他那爽朗笑声听进丘齐的耳朵里却是格外尖刺,似有无数条蚯蚓,在周身拱来拱去,又膈应又反胃。他强忍吐意,恶狠狠地乜眼瞪着宣安,半响,这才不情不愿点头应承下来。
就这样,樊城大户宣家的二老爷宣正靖之死画上了句号,这案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结。没人注意到,几位证人供词中反复出现的猫和狗,自元宵节之后便不见踪影,人们只道它们性子野,不知跑到那个犄角旮旯玩去了,说不准几天后就能回来。只有苏辛词觉察到,摆在花园里的猫食盆不知被谁收了去。
这桩人命官司看似已然了结,殊不知这不过是一系列事情的开端,就好像一团杂乱的线球,这才找到源头,溯本求源,这帷幕刚刚拉开一角而已,当然这都是后话。
再说那苏辛词,面无表情端坐在马车内,思绪不知不觉飘回过去。她之所以愿意离开苏家而前来宣府,很大程度上是想要避开众人悠悠之口。
在老家沅城,几乎人人皆知,苏家的大小姐苏辛词未来是要嫁给文家少爷文宁的。天作之合也好,美满良缘也罢,总之她苏辛词的脸上,明明白白刻着四个大字‘文宁之妻’。
沅城苏氏乃国都洛阳苏氏的旁系一支,若说起来,苏辛词的爹爹苏梁间还是当朝重臣尚书右仆射苏畏无未出五服的侄子。只不过因疏于走动,所以这两家大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到了苏梁间这一辈儿,就更是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派头,那苏氏本家地位显赫,自然不肯屈尊主动联络沅城苏氏,这血缘之亲自然也就慢慢淡了。
饶是如此,苏梁间身上仍保留着苏氏一族的特点。那特点说好听一点是独善其身,闲云野鹤,逍遥快活,世外散仙。但用苏辛词的话来说,她爹爹是吃饱了混天黑,从未对家中之事上过心。
苏辛词自幼便是被嬷嬷带大的,这位名义上的爹爹一个月能见一次便已是万幸。大多数时候,苏府内一片死寂。苏辛词的娘亲虞夕如过世得早,爹爹又鲜少回家,辛词自觉与孤儿无异。幸而在辛词五岁生辰之际,爹爹突然返家,并带着她出了苏府。那是苏辛词第一次离家,因时隔久远,她几乎记不得那日爹爹都带她去了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物。
只是在傍晚时候,苏辛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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