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1/4 页)
人同返回樊城耳。
是夜,虞夕如卡了几口血痰,气若游丝。她病的这几年,苏梁间一直伺候左右,并未有任何不悦之举。在夕如弥留之际,苏梁间握住夕如枯手,喃喃问道:“夕如,你便同我讲真话,你可爱过我?”
夕如眼中含着泪水,她本想扯下最后一个善意的谎言,可说出口的却是:“我对不起你,梁间。”
苏梁间听罢,呆了良久,忽的松开夕如之手,大步拂袖离去。
自夕如眼中落下一滴血泪,一直滚到耳畔,留下一条浅浅印迹。
至死,夕如的双眸都是睁着的,养婆哭得几欲断气。倒是三岁的辛词闻声赶来,看到夕如耳垂挂着的泪痕,便用小手抹去,又合了娘亲的眼睛,这才转过身,扑进养婆怀中,嗡嗡哭了起来。
苏梁间坐在院中石凳上,只是闷头饮酒,似那些哭嚎与他无干。他恨夕如的隐忍,更恨宣正贤的成全,似他的人生充满无穷谎言,连带给他欢声笑语的小女辛词,现映入眼中也变得膈应,那一句句奶声奶气的爹爹,只能令苏梁间心如刀割。
“自那时起,你便是个惹人疼的姑娘。”宣安轻声道。
辛词哽咽一下,这才带着哭腔回道:“娘亲的养婆,便是我的养婆,自针离入府后,便将养婆赶了出去,她现在可是同姥爷住在一起?”
“是,她一离府,便去投奔姥爷。”宣安点头道:“说也是凑巧,我去外跑些古玩字画的买卖,一日于街上遇到姥爷,我那时并不知他是虞扬之。因说话投缘,这便请他吃酒,后熟了,他生活窘迫,我常周济他些碎银。
因我在外用的是化名,他并不知我是宣正贤的儿子。只因我来自樊城,乡音难改,他觉亲切耳。后他跟我打听宣家,我诧异之余问他可是认识宣府人,他以为我不过是路人,且年纪又小,这才
76、第三十七章:好个秋 。。。
对我一一道出。待我表明身份,他大惊失色,赶我离去。我三番五次上门求见,他均躲了出去。”
“那他这一次,为何又见了你?”辛词问道。
“因我对他说,我要娶他的外孙女。”宣安嘻嘻一笑道:“他听完这话,忙启了门,慌慌张张跑出来,盯着我瞧。许久,这老头子竟扑哧一声,哭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要来樊城见你。我假意不理睬他,他便赖皮似的拉住我衣袖。”
“宣安。”辛词顿了一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待我娶你时,总不好你身边没个娘家人。”宣安打趣道,他见辛词一脸严肃,忙换了语气:“不用你张口,我也知亲情之于你我的意义,虞扬之是做过些糊涂事,但他一直挂念着你,养婆写给他的书信,他读了又读,到后来竟能背诵下来。
我同他吃酒时,他一提到你的名字,便两眼放光,精神抖擞。这些年他身边无依无靠,你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可他却不敢回到家乡看你一眼,只怕你会恨他,怪他,怨他。但我知,你并非冷漠之人,你的手是热的,你的心更是热的。”
辛词听罢,别过脸去,只是闷声哭着,许久后,她擦干脸上泪水,道:“翠姐被大夫人赶出府后,我便悄悄带话给醉春姑娘,请她将翠姐接进璧月楼里。若说谁了解宣府中事,非翠姐莫属,只是她有所顾虑,不肯开口罢了。”
宣安摸摸辛词头顶,柔声道:“这我亦想到了,若要令她开口,且搞清我娘亲的死因,还需一人,那人便是老管家蓝成。妹妹可否记得,几月前,左耳房被翻乱一事?那并不是寻常偷些金银细软的小贼,而是另有目的。那人想寻的是一张字条,一张落款为珑的字条。”
辛词插话道:“莫不是写着“君看落花处,瑞雪带梅香”的字条?”
“那是另一张,小贼要的是一张短信笺,上面只得一句‘永守秘密,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一开始,我以为珑是叔叔宣正靖的字号,但对照他那些药方上的字迹,并无相似之处。一日,我潜入老头子的书房,本是想偷些东西惹他不快,却无意中发现一陈旧账本,上面那字迹,竟然同珑相同,而记帐之人,便是老管家蓝成。
我相信,他那短信笺是写给府中某人的,而这正是揭开一切秘密的关键。
只是他被遣送出府后,便杳无影踪,我寻他四五年,还是前些日子,才打探到他落脚之地。合蓝成与翠姐之力,才能真正查清始末原委,还我娘亲清白,更挖出宣府中的那只黑手。”
“这蓝成愿意回到宣府作证吗?”辛词问道:“且那只黑手,恐与大夫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