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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花袭人,又盯一眼她手指尖下那普普通通的白色棉布包,他甚至还留意到她的指甲修建的圆润干净,一点不像梦娇那样留起长长的指甲尖……
杜家楼伸出手,颤抖着,将那洁白的布包抓在了手中。
花袭人满意地笑了起来,轻声道:“杜老伯,这些可是我花大力气弄到的呢,你一定不舍得给外人看到,会好好保管是不是?若是万一丢了一点儿,我就再没有法子了的。”
杜家楼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管这些花草有没有用,花袭人总不会害他妻子才是。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而他们夫妻既然尝试过那么多次,又为何不再尝试一次!
花袭人用完了一杯茶,将烤的暖烘烘的小薄袄穿回身上,冲杜家楼笑了一笑,便拿了她的东西出了厨房。路遇有伙计同她打招呼,她便笑容灿烂地回了礼。
走到门口,她顿住了脚步——
原不过缠**绵的秋雨突然间干脆了起来,密集如直线般的雨水正唰唰啦啦、痛痛快快地往下落。这种雨势,她肯定不能再架着她的牛车往会赶了。
“花小娘子,你这是还要走?”一个伙计热心地道:“这么大的雨,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能冒险!要不,你同东家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多谢柱子哥。”花袭人甜甜地笑道:“只是我又不是城里的娇小姐,往日冒雨做活都是有的呢,哪里就需要人护送了。恩,幸好没有风,柱子哥借我一把伞遮一遮就好!”
柱子伙计是已经成了家的小伙子了。他生就一副好容貌,俊朗高大,纵使穿着不起眼的伙计服,也总是能让花袭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就灿烂地笑起来。
从前那几年,她回回到县城,总爱和柱子哥厮混一会儿说上几句话。换成那会儿柱子伙计要送她,她肯定欢欢喜喜的就应了。只可惜他去年头娶了个醋坛子,娘子大人盯他盯的很紧……花袭人早已经自觉自动地同他保持距离了。
从县城往大柳乡,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
柱子伙计真送她,绝对难以同娘子大人交待。
柱子伙计听花袭人这么说,便从柜台内找了把油纸伞给她,依旧殷切劝道:“……小娘子歇一歇再走?这雨怕不能下多久。”
花袭人笑着摇摇头,道:“柱子哥同杜老板说一声,我家牛车就暂时留在这里,麻烦你们照顾一番了。今儿清元哥赴考,干娘肯定在家中等我消息呢。我走啦!”
说着,她冲柱子哥笑容灿烂地摆了摆手,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撑开油纸伞,踏进了雨里。
雨水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花袭人离开柱子伙计的视线,站在大街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之时,雨水已经不再能对她的视线形成阻碍。花袭人嘴角噙着笑容,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三年多了,她前世的能力终于恢复了一部分。
尤其是她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做成了给杜家楼的那一包干花草之后,大睡了一场,醒来后苦尽甘来,一直恢复的极慢的能力居然一下子增长的一大截……
这怎么能让花袭人不欢喜。
方圆几十步内,所有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睛。漫漫的雨帘,掩住了所有人能够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这一种自由自在的徜徉无束的感觉,真是太让她怀念了。
花袭人心情很美好。
雨的落的密集。街面上空无一人。
突然,她从小鼻子中哼出来的调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右手方向。视线里除了雨丝,什么都没有。但在她的脑海中,清楚地“看向”到了,在她右手边的小巷中,几个人真发生着什么。
花袭人挑了挑眉,拐向了那条小巷。
她还记得这个小巷有个名字,叫板条巷,窄窄的只能容的下两个人并肩通行。巷子内开着的,多是人家的后门,且总共也没有几扇。青天白日里就足够的冷清无人,更何况是在这样的雨天。
花袭人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前面的极精彩的一幕。不禁挑起眉头,两眼闪闪发亮,兴趣盎然——
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聚在一起,也没穿蓑衣斗笠什么的,就那般淋着雨,将一个纤瘦的少年人胡乱地挤在墙上站着,你一把我一把地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口中啧啧其声,声声猥琐。
那少年人不知为何只穿着一件月白中衣,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的湿透,那薄薄的衣料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肉色半隐半现,纤细婀娜,诱人之极。只是他的头发胡乱的散着,又低着头,一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