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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狂风呼啸,雪粒弥天漫地,满眼皆白,更叫人看不透这大气豪放的千里冰原。风雪渐渐消停,整个天地都清冷寂寞下来,一眼望去,没有丝毫的阻障,好似一幅洁白的帛卷,就等着神来之笔在其上作画。
在这万里无垠的冰原极北之处,兀地屏障般的万仞冰山平地拨起,东来西往,把这个原本一马平川的冰原生生切断,叫人对冰山的另一边充满好奇神思。
从高空往这屏障般的冰山鸟瞰而去,万里之内,雪山冰川连绵起伏不断,竟是好像没有尽头。就在这万千神女般的雪峰之间,有一座高出其他足有千丈,直入云霄,云烟缭绕处,不见其首。此峰更像是诸峰之王,气势之足,威严之盛,无出其右者。
看到此情此景,那名刚从风雪交加中历尽辛逃出的黄冠老道心中一动,念咒停歇风翔术,降到附近一座冰山之上,开始四下里走动,仔细眺望此山的周围形势,及其自身的山势走向。愈看愈是心惊,愈看两眼愈是发出惊羡向往的光彩。
渐渐地他一动不动,只见冰天地雪之中,一身褴褛的麻衫掩盖不住他瘦削的身形,脚上一双破烂的草屩几近赤足,斜搭在臂弯的拂尘也成了冰块,怀疑他被冰雪冻僵了。
这一夜,子初将近子正,正是万籁俱寂,天地万物由今时走向明日的起承转换时分。那王者之峰刹那间彩色异芒大放,竟把整个黑夜照的形同白昼。攸地峰顶上空色渍大变,潋出通透的血光,旋涡起处,血云密布,无数黏稠不堪的血色云块从四面八方以雷霆万钧之势汇聚而来,气势雄盛,辐盖千里方圆。云块中火花流窜,雷电交织。仿佛下一颗就会有亿万道雷电怒射而下,把下方千里之内的诸般雪山冰川轰为齑粉。
雷光还没有降下,云势的威压之下,下方已然天摇地动,飓风呼啸,万峰颤苏,山崩雪蹋,整个世界就似要在倾刻间毁于一旦。
山呼海啸声中,无数巨大的冰山雪块开始由高空坠落,冰雪激扬。凌厉的寒风瞬息扑面而致,黄冠老道身形一抖,看到上空中的风云加激,天地变色,脸色大变,惊骇的浑身哆嗦,再不敢停留,一捏咒语,就要御风遁去。
一块山般大小阴影瞬间笼罩住黄冠老道,狂风凌冽,仿佛无形中有一只天锁,锁住老道不能动弹半分,老道歇力才抬头仰望去,不及惨叫,一座冰山已从天而降,轰然之中冰山碎裂,把微小如蚁蛭的老道活活地掩埋。
老道昏迷的当初,并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醒来。他只当这样的天地之威,自己早已经落的神销体灭了。
“你醒了?”一个极为柔和,清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道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衣着近似道家的人坐在一张石桌前,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写着什么。老道知是此人救了自己,想挣扎着下石床答礼,却苦于四肢酥软无力,只好在石床上勉力询道:“可是恩人救了我?”
那人很随意地一笑,那笑声竟似从遥远的鸿蒙泰初飘来,蕴含了诸般天机,叫老道阵阵神往。“我哪里是你的什么恩人?算起来,你这一场劫难还是因我而起呢!”
老道打量那人的背影,以自己近百年的修为竟然看不出他深浅高低,只觉的他优雅飘逸,无处不蕴天机,显的高深莫测。他疑惑道:“此话怎讲?”
那人笑道:“去年仲春,我随便炼了一炉丹药,遭到天妒,引发血煞天劫。这才叫方圆千里之内地陷川裂,山蹋雪崩。可不是因着我,才把你埋到天机峰下的吗?”
老道听到此语,两眼瞪的如铜铃,嘴巴张的再不合拢,只觉的呼吸急促,四肢百骸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随便地炼一炉丹药就能引发天劫之中威力最大的血煞天劫,那该有多么精深的修为呀?恐怕已臻地仙一流。不知何故,老道顿时浑身充满了力气,蹬就跳下了石床,跪到那人身后,以万分可怜的语气,哀求了起来:“恳请上仙收我徒,我左慈甘愿做牛做马,侍奉上仙左右,供为驱策。”说罢,把胡须眉毛连成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深深地埋到地上,再不起来。
“你先起来吧!起来说话。”那人语气和蔼平静,并没有因为左慈突如其来的举动起一丝波澜。
左慈抬起头,望着那个刹那间可比天地的背影,纵然是忍着心中无比的狂喜,依旧还是激动万分地用颤抖的声音道:“这么说,上仙愿收我为徒了?”
“先起来吧!我不是挟技自珍的人,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做到。起来说话。”
百年来,自傲聪明过人的左慈还是第一次和人对话感到懵懵懂懂,模棱两可。“是。”左慈答了一句,恭敬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