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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伊很爱掉头发,每次梳头都总会有些断发留在梳子上,她却从来懒得去清理。但她每次拿起梳子,上面却总是没有头发。10年来,她习惯了没有落发的梳子,却从来没去想过那些头发去了哪里,今天她才认真去想原来是他每天在她睡着后仔细清理的。伊看着镜中没有化妆的自己,10年来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心,爱情是什么?脸上没有化妆但却是真实的自己,即使脸上有斑点瑕疵,那也是自己而且是不能改变的自己。爱情或许本来就是一杯白开水,酸甜苦辣都任由你调和,赤橙黄绿都任由你掌握。伊终于明白,自己苦苦追求的爱情,其实一直在她身边,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伴随了她10年,而她浑然不觉。
结婚“久”年
今天是与先生结婚九年的纪念日。一向觉得九比十更完美。因为九在中文里是“久”的谐音,似乎远比十全十美要来得实在得多。世界上十全十美的东西似乎很少,有时候差一点点反而让人回味。
早晨在枕边孩儿要求喝牛奶的呼唤声中醒来,安抚之后又昏昏地欲再睡过去。却听到先生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哝:结婚纪念日快乐。昨天我提起过的,一早他还能记得也属不易。突然心念一闪,问他:那你有啥礼物送给我啊。他说: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我说:这样吧,咱俩不互送礼物了,每人送咱们的婚姻一样简单的东西,不要贵的。只要能代表咱们对婚姻的认识,有意义的东西就可以了。其实,说这建议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想我那笨笨而又要忙于生计的先生肯定无暇去想到送什么。
我准备送婚姻的是一卷保鲜膜。婚姻这个词让我能马上联想的就是这样东西。跟很多家庭一样,婚姻或许都是由浪漫和憧憬开始的。而每个人对浪漫的定义都不相同,有的人享受的是那心如鹿撞的心动,有的人享受的是坚如磐石的安全感,有的人希望婚姻如同澎湃的大海炽热奔放,有的人希望婚姻就似潺潺小溪细水长流。其实没有人谁能保证婚姻就是一生一世,没有人承诺爱情是永恒的交叉点。
回望我俩的婚姻,其实是很感慨的。我们似乎并没有浪漫的开始,一切都是适龄青年需要成家立业作用下的结果。1994年我们通过两人不同阶段的同学认识,都沉浸在属于各自所谓的苦情中。大学刚刚毕业独在异乡有点无依无靠的我,却急急想要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而他也没有父母可以庇荫,跟我一样需要自己的家庭。我们俩的父母婚姻都不幸福,他的母亲早已去世,父亲也另立家庭。因此,我们对家庭都有着比其他人更强烈的渴望。或许可以说,我们需要家庭比爱情更甚,我们的恋爱观就是在寻找结婚对象,而不是浪漫拍挡。当我们发现自己各自的目标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时候,就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了。记得如果有所谓的浪漫,那就是在95年的情人节前夜,我俩在无聊中有聊地从位于广州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一直步行走到海珠桥那边的江边吃炒田螺喝啤酒。好多个站的路啊,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远。路上,风凉凉地,沿路经过很多花店,工人们午夜都没打烊,正在忙碌地整理着第二天要热卖的玫瑰花。经过的时候,他买了一朵,花店的老板说今天还没涨价,只要5元,明天就10元咯。那时候我们都很穷,我刚从一家公司出来,没找到住的地方,就借住在我们共同朋友的出租屋里,朋友为了照顾我一个女孩子,腾出了一间小房专门给我住。他们一帮男孩子住在隔着客厅和走道的那边的大房间里。我在想,恐怕我是比较早的男女合租的先例了。这个出租屋用现在眼光看来真的很简陋,其实都是床垫睡在地上,但却是我的记忆中很温暖很热闹很趣味的一段日子,一大帮人过着共产主义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熬夜赶图。我们美院毕业的在校的学生基本上占据了那条村子里的所有出租屋,当然大多是男生,一帮穷画家穷设计从读书时候就开始在村子里租房子,没想到自己毕业时候也居然会加入他们。晚上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大家常常会在大排挡里吃饭喝酒海聊打牙祭,不赶图的日子就在一起打打牌。我和先生就是在那套小房子里慢慢萌生暧昧的。他不是行内画画的,但以往孤寂的日子让他对这种生活很向往,虽然日子并不富足,却不愁没有聊天的人,不愁没饭吃。我们的感情在患难中建立,也在贫穷中滋生。后来我们没有承诺,没有表白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朋友认同,也被彼此认同。几个月后在那条村子里,我又跟自己的大学女同学合租了一年多,然后转战了好几条村,跟不同的朋友合租了满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说,广州的城中村我基本都住过。这是一段艰苦的日子,却也是一段让我一生难忘的日子,我想没有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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