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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儿想怎么样?”
“他要孩儿一命抵一命。”
“这种性命交关的事,你为何不与为父的讲?”
“我……我不敢。”
事情已经发生了,摆在杜伯元面前的难道是如何善后,他老谋深算,经验多多,细一盘算之后,已有成竹在胸,命人取来明珠三粒,黄金百两,亲手往钱九通面前一送,郑重其事的说道:“钱大人,老夫只此一子,务请大力成全。”
钱九通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对太傅老爷想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愿意放争这个大好的机会,但人命关天,又怕自己扛不下来出纰漏,心中甚感犹豫,道:
“老太傅的事,就是我钱九通的事,只要本县能力所及,自当克尽棉薄,只是奸杀的案子非同小可,本县恐力有未逮。”
杜伯元白眉双挑,特意靠近了一些,道:
“九通兄,你只要答应帮忙就行了,至于说怎么做,咱们再慢慢研究,听说钱大人有九房小妾,过两天老夫再替你物色一位,凑成十美图,如何?”
钱九通好色成性,十美图实在诱人,既可攀上交官,又可获得巨金,这种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马上一口承担下来,道:“老太傅既然这么说,钱九通敢不从命,但不知太傅有何锦囊妙计?”
杜伯元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一脸狐笑的道:“九通兄,十年前,家驹奸杀赵秀才新婚妻子的那件案子,你还记不记得?”
这事钱九通亦曾得了不少好处,当然不会忘记,连说:“记得,记得,老太傅的意思是……?”
“如法泡制,照着老法子去做就是了。”
“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说,屈打成招,治黄铁牛一个诬告之罪,将他活活打死?”
“不错,诬陷当朝太傅之子,罪不在轻,死有余辜。”
“然而,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形不尽相同。”
“那里不同?”
“前次只赵秀才一人在场,这次另有见证之人。”
“有几个?可—并治以构陷之罪。”
“不行,太多了,这样绝对无法防杜大众悠悠之口。”
“那依九通兄的高见,该当如何?”
“事到如今,我看必须找一个代罪的羔羊。”
杜伯元口里反复的念着“代罪羔羊”这四个字,目光突然落在杜福的脸上,语意深长的道:“杜福,你来太傅府多久了?”
杜福诚恐诚惶的道:“小的八岁入府,差不多快二十年了。”
“老爷待你怎么样呢?”
“老爷视我如子侄,少爷待我如兄弟。”
“既然我们父子都待你不薄,你可曾想要报答?”
“乌鸦尚知反哺,小的绝不敢忘记老爷的恩德。”
“知恩就好,现在就有一件事等着你去做。”
“什么事?”杜福的头皮直发炸。
“替少爷去死!”
这话恍如五雷轰顶,杜福透体生寒,一个劲的叩头哀哀上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家有高堂老母,再过三天就要娶媳妇……”
杜伯元根本未将杜福的哀求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道:
“杜福,你与少爷一向同进同出,由你来顶罪,最是适合不过,再说,少爷干的那些坏事,你也有份,可谓罪有应得。”
“老爷,我可没有干坏事,都是少爷一个人干的,拦也拦不了,拉也拉不住,从今以后,我不想在你们家干了。”
说着,站起身来就走,杜太傅勃然大怒道:“哼,忘恩负义的东西,给我拿下!”
立有两名捕快冲上来,将杜福擒在手中。
另一名捕快,及数名太傅府的家丁,神色慌张的进来,齐声禀报:“老太傅,县太爷,外面停下一顶血轿。”
杜伯元听得一怔,道:“血轿?听说血轿主人叫徐不凡,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大同知府贺绍庭,归化总兵褚鹏飞等人,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给我挡驾!”
挡驾?凭数名捕快,几个家丁,能挡住八骏二老?丁威、毛奇连劈数掌,就将他们震得歪七扭八,门户为之洞开。
杜伯元眼见来人胆敢硬闯太傅府,不禁大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老夫府第,那一个是徐不凡,站出来答话?”
徐不凡并不在血轿内,就在头顶的屋梁上,闻言一跃而下,道:“徐不凡在此,老太傅有何见教?”
杜伯元怒不可当的道:“你潜入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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