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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梦。隔了万水千山,拉萨那些人事,皇上又如何能知底细?当初,桑结嘉措刻意蒙蔽,纸包不住火了,方才上表呈情乞怜。皇上宽怀大度,饶恕了他,还代为隐瞒。而后,西藏内乱,桑结嘉措被杀,拉藏汗控制了局势,及时遣使来报,皇上为求局势稳定,允其便宜行事。对仓央嘉措,拉藏汗言之凿凿,皇上仅凭一家之言难以分辨真假,也没说立刻就要废去,只命送他入京考察,是他自己死在半路。皇上仁爱天下,从头至尾,希望的都是天下太平安靖,力求避免生灵涂炭。是拉藏汗别有所图,假借了皇上的名义,实现自己的私心,陷皇上于失察。他倒是想学桑结嘉措,却没人家的头脑,做戏也不从头做个全套,留下那许多破绽,被人猜疑讨厌。”
康熙沉默地望着她,良久叹道:“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和为难就好。”
“儿臣明白,也对额附说了。额附多次向他父亲叔叔解释,劝他们不要听信喇嘛们煽风点火,等皇上看破恶人面目,自会给藏人蒙古人一个公道。皇上也不能怪那些喇嘛和蒙古各部不服拉藏汗。毒杀长兄,窃取汗位,有悖人伦,到底是他自家的事。他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大家都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废除已立的达赖喇嘛,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事先也不曾与青海各部商议。黄教信徒眼里,达赖喇嘛是最大的活佛,被个凡人说废就废,还有什么威信?又半路里立一个据说是他私儿子的喇嘛,坏了达赖喇嘛转世传承的规矩。若由着他这么着,班禅喇嘛和底下大小活佛,是不是也都要改成哪个霸道汗王的骨血?这么一来,黄教的根基可不断送了?”
康熙沉吟着,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意气用事,考虑不够周全。
楚言幽幽叹道:“若是信了几百年的神佛倒了,可让蒙古人藏人怎么办?西藏蒙古会不会乱成一锅粥?西边那些回教部落会不会趁乱打劫?罗刹人会老老实实呆自个儿家里么?皇上,儿臣真的很怕。”
康熙微微一震,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看见惊惶和脆弱,让人感到心疼愧疚,沉吟着问道:“朕给了拉藏汗一道谕旨,你知道了么?额附怎么想?”他有点后悔,既叫她回来,就应该在送她回京前,至少在给出那道谕旨前,先这么同她谈一次。
楚言闭上眼,长长地叹气:“他不知该怎么办,不知道回去后能说些什么。”
康熙微窒,摆弄着棋子,良久问道:“策妄阿拉布坦会怎样?”
“不知道。泼在额附头上是瓢冰凉水,落到准噶尔没准就是一地热油了。”
康熙把象棋子一颗颗摆回棋盘,对她笑道:“陪朕再杀一盘。”
楚言轻轻摇头,淡然笑道:“不下了。无论怎样,儿臣注定都是要输的。”
康熙目光微闪:“不战而降?还是,不愿意陪朕这个老糊涂?”
能说的都已说完,他也明白自己措施不当,可到底还是他的面子最重要。楚言心中充满悲哀,为自己为他为他们的孩子为无数将为皇威浩荡而牺牲的生命:“皇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楚言只是局中一子。棋子不配与棋手博弈。”
那一瞬间,他感到被人看透的狼狈和气恼,又被她眼中的哀怨压倒,只得转过头,借势从李德全手中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淡淡问道:“你,是哪边的子呢?”
楚言指了指棋盘,笑道:“是红是黑,生来注定,棋子哪里能选?”
康熙无言以对,望着她的眼神晦明莫辨,半晌才开口:“敖其尔的事,你处置的很好。朕申斥过他,他也知错认罪,感激你宽宏大度,情愿以死相谢。你在那边没什么得用的人,还是把他带着吧。”
“是。”
“朕和太后都老了,尤其太后,总念着你。得空多回来看看。”
“是。”
(注):西藏战争相关的内容,尽量做到与资料相合,但,为了戏说和情节的需要,没有完全遵循时间顺序。另,资料有限,本身在一些细节的说法上存在着逻辑上不是很说得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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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能做的都做了。康熙纵然心意有变,也不会追回更改刚下的谕旨。再留下去也是无益,阿格策望日朗和楚言便去向皇帝和太后请辞。
刚回来几天,又要告辞,太后很不满:“时候还早着呢,怎么就要走?我昨儿还同和嫔和四阿哥福晋商量着,要给弘历弘昼和怡安一起过生日。”
楚言赔笑道:“恐怕等不得那时。路太远,要走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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