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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家仆无礼,西伯侯为家仆请罪,实属体恤,这等罪名,也能强加于他!”黄飞虎又是一步上前,说着就要拿了费仲。
姜子牙伸手挡住,对他摇了摇头。
“哼,那么,我们继续,显庆殿陛下请酒,姬昌他不但无视陛下皇恩,竟然纵容家仆对陛下出言不训,如此不把殷商放在眼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也够他一个不为人臣,藐视天颜之罪!”
“费仲!”比干一干人立刻怒道。
姜子牙一派淡定,对于费仲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等到费仲说完,这才淡淡的看着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费大人可是在介意西伯侯醉酒之言?因为连累自身,心中惊慌?”
“大、大胆!姜尚,你敢在此妖言惑众!”
“其实姜尚也认为西伯侯酒后失言,实属忌讳,但是,西伯侯的话确实准卦!费大人以后的去处,当真是……”姜子牙微微一笑,眼中的冷然直直击上费仲,那悲怜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死状极惨身首异处的亡命人一般,惊得费仲额冒冷汗,不敢多言。
“姜、姜尚!”尤浑出列,指着他便直呼其名,却是看见他的眼神后脸上一僵,那表情,就跟吞了一只死苍蝇一般,哽在当场。
姜子牙哈哈大笑,抬头望向纣王便道:“陛下,如此,还是西伯侯的错吗?”
纣王面无表情的看向龙三和申公豹,脸色有些阴沉。
昨日自信满满的龙三,此时就好像魂游天外一般,大殿沸沸扬扬,他却仿佛置身事外,无动于衷的望着姜子牙,申公豹淡淡笑着就要开口,便见终于回魂的龙三抢先一步说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姜子牙与申公豹闻言,具是一愣。
龙三走出两步转身扫向大殿所有文武官员,一身紫衣转身间衣摆微微划开一道弧度,然后优雅的静立。
众人还在消化他的意思,便见龙三微笑回头,望着所有大臣道:“姜尚说的极是,但是子龙尚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殿下请说。”姜子牙看他一眼,微微沉吟道。
“敢问姜尚,常言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这些,难道不是为臣之道吗?”
平静
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直都被视为臣子最无上的忠诚,尽管,显得那么的不理智和封建。
“为人臣者,自然是不敢不从,我说这话,不是要影射什么,陛下是君,我等为臣,抗旨不尊便是有过,姬昌其罪,莫说陛下并未下令惩治,即便是下旨擒拿,若他无罪自会放了他,如果他从牢中逃出,不正代表着,他心虚了吗?”
“此言差矣,首相商容直言谏君,他并无不臣,如今老丞相何在?”姜子牙说着,毫无禁忌的直言不讳。
纣王十指一紧,扣住了龙椅两侧,沉默不语。
“姜尚怎知,陛下就不曾悔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陛下不说,姜尚就以为陛下当真不在乎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姜子牙微怔。
龙三没有理会他的失神,快步走到金阶之上。大有壮士断腕视死如归之意:“陛下,请恕子龙无礼。”
说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拉住了纣王的手,纣王平静的看他一眼,没有阻止。
“大胆!你要做什么?放开陛下!”比干费尤一干人等大臣连忙惊呼,却见这时,龙三毫不犹豫的拉开纣王的衣袖,只见那古铜色的强壮手臂上,五道狰狞的伤痕由上至下狠狠地撕裂了皮肉,暗色的伤痕边满是黑色的焦皮,大片大片的黑色藤蔓状诡异纹路几乎爬满了整条手臂。似是被火焰烫烙过,又似是极寒之物所舔…舐,丑陋而恐怖。
满朝文武大骇,纷纷下跪山呼。
“臣等惶恐——”
“陛下是一国之君,比起普通人就更加严格律己,老丞相年事已高气节难平,没有任何余地的就这么去了,他是大忠!但是我朝却不需要此等忠臣,自己一死了之却不顾天下百姓疾苦苍生,难道,这就是各位所说的心系天下?”龙三放开纣王,表情有些不屑的踱下金阶,望着众人道,“臣子谏言,君不听,只能再谏……若是仍然不听,那就多说无益……”
众人一愣,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