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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去年春天”雍王举荐工部给事中为高淳县令,吏部很快行了文。还是士铮跟我说我才知道,原来太子通过他举荐了翰林院学一个姓李的翰林”,他苦笑着摇头,“结果今年太子想举荐他老师的学生去嘉兴任县令,又有人跑到雍王那里谋这个位置。”
十一娘大吃一惊:“侯爷是怀疑………”
“不是怀疑。”徐令宜道“要不然,士铮也不会专程为这件事找我了。”
“那太子是什么意思?雍王那边,你可去提了个醒?”
如果太子和雍王起了争执,不管是哪个赢,对徐家的杀伤力都很大。最怕是皇上觉得两人没有手足之情,一怒之下把两人一锅端了。那徐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见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徐令宜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别担心。雍王是个明白人。有些话我已经跟他说了。”徐令宜低声道,“我这也是想再给他提个醒。”
一直以来”皇上有意无意地让太子和徐令宜保持着距离。徐令宜和太子之间也因此客客气气的,舅甥之情很淡薄,更多的是君臣之礼。反到是雍王,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可一有事了,雍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令宜这个舅舅。
“我知道了!”徐令宜的话并没有让十一娘放心,反而更担心,在心里细细地思量看见到雍王妃的时候该怎么说好。
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侯爷”夫人,四少爷过来了。”
自从那天在书房徐令宜拂袖而去,徐嗣谆就没再去外院的书房,徐令宜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很自然地接手了家里的庶务。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徐嗣谆帮着管了几天家,现在他回来,家里的事又交到了他的手上而己。他也因此早出晚归,徐嗣谆和姜氏几次来问安都没有遇到他的人。只有谨哥儿抱怨:“爹爹现在也不陪我写字了。”
这些日子以来,徐令宜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回来,徐嗣谆就赶了过来,看样了是瞅着机会来见徐令家的。
念头闪过”徐嗣谆走了进来。
他行了礼,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炕前:“爹爹,我、我……”,显得很不安。
徐令宜在心里叹了口气,指了一旁的太师椅:“从下来说话吧!”
徐嗣谆犹豫了半晌”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爹爹,您不在家的时候,把家里的庶务都交给我打量。”他大声地说着话,眼睛低头脚尖,没有看人,“我却去做花灯了。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请爹爹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虽然想到徐嗣谆是有话要说,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开门见山地道歉。
徐令宜不由感慨万千。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来面对他所犯的错误了。
“你说你错了,你错在哪里了?”徐令宜冷冷地望着他,眼角眉梢也没有动一下,对徐嗣谆的道歉显得有些漠然。
父亲还愿意听他说……徐嗣谆一直紧绷的心绷终于松了几分:“我不该主次不分,为了做灯笼耽搁了家里的庶务。我应该把庶务处理好了再去做灯笼的。爹爹”,他抬起头来,真诚地对徐令宜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知道错了就好。”他的语气依旧有些淡淡的,可表情却缓和了很多,“要紧的是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犯。要知道,你二哥不在家,你就是家里最大的,要为弟弟们做出表率…”
第六百七十八章 行走(上)
“播厥百谷,既庭且硕。”徐令宜放下手中的(毛)笔,满意地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几个狂草,笑着抬头问身边的十一娘,“叫‘庭’,你看怎样?”
庭在这里,有挺拔,笔直之意。加上后面那个“硕”字,又隐含有“多”的意思。
“好啊!”十一娘微微点头:“这个名字好!”
九月二十六,姜氏顺利地产下了长子。
徐令宜正在给他取名字。
徐令宜听着,重新取了张宣纸过来,端端正正地用隶书写了个“庭”字,叫了灯花进来:“送给四少爷去!”
因为姜氏生了嫡长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得了赏赐。大家正高兴着呢!
灯花笑着应“是”,急步去了徐嗣谆那里。
徐令宜就和十一娘商量起事来:“等庭哥儿的洗三礼完了,我准备出门一趟。”
十一娘一愣:“不等庭哥儿的满月礼了吗?”
“不等了!”徐令宜道,“等他的满月礼,就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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