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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拐回来,走到老聃面前说“我,我,我叫……我是从苦县来。”老聃先生不想说出自己的姓名,一时不知说啥才好,就说个“我是从苦县来。”
“您是不是曲仁里的老聃先生?”安沱张大着一双笑眼看着他。
“是啊,是啊!你,你咋知道……”老聃先生惊喜地往安沱走近一步,亲近而恭敬地笑看着他的圆脸,“看着面熟,面熟,我,我一时叫不出……”
“我叫安沱,燕县正(指燕普)时期我在那里当过账房(钱粮师爷),您不认识我,我见过您。”
“噢,噢,是哩,是哩。”
“先生是燕县正的朋友,德高望重,是我心目中最敬慕的人。”安沱说,“您年岁比我大得多,在我面前是我可敬的长辈。先生这样的老长辈,我想请都请不到,今日在我家里能和您不期而遇,俺实在深感荣幸。先生光临敝宅,来,请您转上,受安沱一拜。”说着欲行见面之礼。
“不可,不可,这可不可。”老聃先生慌忙弯腰,伸双手将他的双手托架起来,“咱们同是燕县正的朋友,不可,这样不可。来,快坐下,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老聃先生的突然到来,使安沱异常高兴。他急忙点上油灯。又是慌着喂牛,又是慌着整理床铺。老聃先生安排他,先不要向外人说出他的姓名和身份。安沱点头,表示理解。安沱让儿子搬来桌椅,用陶壶陶碗冲上茶水,并让他们快做饭吃。老聃先生不让他们准备晚餐,说他们三人已经吃过。安沱不信,说吃过了也得做。
饭菜端上来了,虽说不算丰盛。但在较穷苦的安庄来说已算是上等好饭。
盛情难却,老聃他们见无法推辞,就开始就座用餐。饭间,双方互相谈问了各自的一些往事。老聃先生向安沱说明,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如今他已创立了一种天道学说,说明他要以不露身份的方式去秦讲学的打算,并大概阐述了天道学说的内容。然后开始称赞这安庄的幽美和安静。他说,“怪不得这村子起名叫安庄,安宁啊,住在这里安宁啊!”
他不称赞则已,这一称赞,却使安沱不好意思地苦笑起来了,“先生,您不知道,太不安宁了,住在这里太不安宁了。”于是乎,他就开始把村上的情况向老聃先生如实地做了介绍。
这村庄美其名曰“安庄”,事实上一点也不安宁。由于占有欲所致,几十户人家,不是这家跟那家打,就是那家跟这家骂。谁也不跟谁论辈,谁也不跟谁说话。谁的捶头硬实谁是爷字辈,谁的捶头软谁是孙字辈。全村十天里头平均要打三架到五架。你追我,我撵你,一个庄弄得乱哄哄的。村上有个叫安榔头的,学名安宁一,他的捶头最硬实,打架最过种,动不动就用碗砸,用砖头楞,用香炉子投,用抓钩照着人头劈,是全村考第一的打架专家。近来陈国已亡,地已归楚,村上的比长和旧时做过官的成了不光彩的人,村上更没有了揽草腰儿。安榔头单等楚人换掉旧官时他好担任里正,所以气势更盛。他是个红脸人,每逢打架争吵,脸红得更很,恨不能从那里浸出血来,鬓边的血管往外一暴一暴的,叫人一看就先自三分生畏。大概是由于他血气太盛才致使他如此。老聃先生听他说到这里,不禁深深为之感叹安沱请求老聃先生于晚饭之后在村上传一传他的学说。老聃先生因没打算在近地传道而不想答应他的请求。“讲讲吧,先生,讲讲吧,俺这里太需要您的学说了,需要得真如久旱望雨呀。”安沱向他恳求说。“讲讲吧老师。”庚桑楚恐怕先生到远处讲学他不一定能听得上,也来帮助劝说,“开门大吉,为了以后能使您学说传播得顺,您就在这先做一次试习吧。”“讲讲吧,您的传道,就从俺庄开头吧。”
“好,那就试试。”禁不住几个人的劝说,老聃先生答应了。“不过,”他又加上一句,“这讲学,不宜听众很少,能不能想个法儿多叫来人,能不能也叫土岭圈外村上的人们也来呢?”
“是的,是的,让我们计较一下。”安沱说。接下去,四个人一起寻起法子来。
月亮升起来了,又大又圆,又洁又白,静静地,将柔美的银辉洒在地上,洒在安沱家门前那棵枝叶浓茂的大柳树上,将那枝影和叶影印得十分清晰,活生生地象是一幅加点彩味的水墨丹青画。这活脱脱的如画一般的夜色呀,使安庄甜甜地沉在神秘中。
在大柳树和月牙大坑之间,有一个不怎么大的小广场。安沱的儿子将一个三尺多高的粗木柱在场中心已经掘好的土窑之中立直埋好;将一盏烛炬(火炬)放在木柱顶端之上;将一个矮矮的小木几在木柱后面放好;将一个蒲团放在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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