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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想中鼓吹的专注是完全错误的。你们在被动接受吗?或者只是出于无聊随便听听?我们必须探究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形式的控制,思想能否在必要时发挥作用。思想能在必要的时候用知识指导行为,而其他时间却彻底静止吗?这是真正需要思考的问题。心里有那么多的思想活动,此起彼伏,变化不定,它试图在那混乱中寻找清晰,强迫自己去控制,去遵循某个想法,于是乱上加乱,越来越乱。我想知道,心能不能安静并只在必要时发挥作用。
控制,意味着冲突,是对能量巨大的浪费。这是要了解的重点,因为我体会到冥想必须是能量的释放,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摩擦。心怎么办得到?怎么能拥有那样的能量——一切摩擦都已终止的能量?在探究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彻底了解自身,必须有完全的自我认识——不是根据任何心理学家、哲学家、老师或特定文化所设定的模式来认识,而是透透彻彻地认识自己,意识层面和更深的层面都有清晰的认识,那可能吗?如果对自身有了彻底的了解,冲突就会结束,那就是冥想。
那么,我要怎样认识自己?我只能在关系中认识自己,只有在人际关系的中才能观察自己,在隔绝中是不可能的。心一直在所有的活动中隔绝自己,在四周树起围墙以免受到伤害,以免有任何的不舒服、不快乐或麻烦,它一直在自我中心的活动中隔绝自己。我想认识“我自己”,就如我想知道怎样从这里到达某个城镇。这就是说,要清清楚楚地观察我内心发生的一切——我的感觉、我的想法、我的动机、意识、无意识。这怎么可能?希腊人、印度人、佛教徒曾说:认识你自己。但显然这是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今天早上,我们要搞清楚怎样检视自己。因为一旦你彻底认识了自己,一切摩擦都将不会产生,从中就有了这截然不同的能量品质。那么,要搞清楚怎样观察自己,就必须了解观察的含义。
冥想的心和无解的问题(3)
我们观察客观事物的时候,比如树、云、外界的事物,不但存在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之间的空间,即物理空间,还存在与时间有关的空间。我们看一棵树时,不但存在物理距离,还存在心理距离。存在你和那棵树之间距离,存在知识的意象制造的距离:那是一棵橡树或榆树。你和树之间的那个意象把你们分开了。
但是,如果观察者的心里没有意象,也就是想象,那么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之间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关系。你曾看一棵树而丝毫不表达一已的好恶,不浮现任何的意象吗?你注意过接着会发生什么吗?接着,生平第一次,你如实看到了那棵树,看到了它的美,看到了它的颜色、高度和活力。一棵树甚或另一个人,是很容易观察的,但要那样观察自己,即观察的时候没有观察者,就困难多了。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谁是那个观察者。
我想观察自己,我想尽可能地深入认识自己。那个在观察的观察者,其本质和结构是什么?那个观察者就是过去,不是吗?就是他收集储存的过去的知识,过去即文化,即制约。这就是那个说“这对,这错,这一定是,这一定不是,这好,这坏”的观察者。所以,观察者即过去,透过这些过去之眼,我们试图认识自己的真相。然后我们说“我不喜欢这样,我丑陋”或者“这个我会保持”。种种分别、种种谴责就来了。我能不用过去之眼看自己吗?我能在行为即关系中观察自己而没有任何过去的干扰吗?你们尝试过这样的观察吗?(恐怕没有)
没有观察者的话,那就只有被观察者了。请看到如下事实:我嫉妒,我暴饮暴食,我贪婪。通常的反应就是,“我一定不能暴饮暴食”,“我一定不能贪婪”,“我必须压抑”,你知道接下来的事。在那种情况中,有一个观察者在设法控制他的贪婪或嫉妒。那么,如果抛开观察者觉察贪婪,那会怎样?我能观察贪婪而不将它命名为“贪婪”吗?一旦我命名了它,我就已在记忆中把它确定为贪婪,脑子里就开始嘀咕:我必须克服它,我必须控制。所以,可不可以观察贪婪而不嘀嘀咕咕,不辩解,不谴责呢?也就是说,我能观察这个所谓的贪婪而不作任何反应吗?
这样观察就是一种纪律,不是吗?不强加任何特定的模式——那意味着遵从、压制,诸如此类——而是观察一系列行为却不谴责,不辩解,不命名,就只是观察。然后你就会看到,心不再浪费能量了。它于是觉察,并因而有能量处理正在观察的事情了。
提问者:先生,我想问,那个“我”观察“我”而不命名为“我”,跟观察过去而不命名为过去是一回事吗?
克:是一回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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