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之人面前不是君主,你们也不是臣子,将来空姓王朝覆灭或是我因故退位了,你们仍然是直属于我的仆从,绝无反叛的权利。”尽欢帝妥协般洋洋洒洒地说道,心中却是浮起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自己尚可以一改平日里惯了的‘孤’的自称,这个人为何总是犯同样的错误。
“主人的话,朱雀一直放在心中不敢有违,方才情急之下一时口误,朱雀不敢奢望主人原谅,但请主人责罚。”朱雀抖着声音低埋起头来,紧咬着的牙关有些发酸,眼中已是泪光盈盈:
从来,从来都不敢违抗眼前的男人,从来都只想着要替他分忧解愁,十几年来自己坚韧着苦练武艺,但是本性难改,而今又添心乱,临了临了了也只能一次次地说‘请主人责罚’。
真如白虎所说,自己在忠诚之中添入了其他令人不敢苟同的情绪,方才会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不知东西么?
也许真是如此,自己近年来也些许感到了这必将负罪的感情,不知几次欲要把它压抑下来,却是次次无果,而且,愈是打压,愈是炽热,从最初莫名的想要争取到眼前这人的刮目相看和特殊倚重,竟到了现在内心逐渐明朗的眷恋之情。
见不得这人微微拢起的眉心,听不得这人稍稍负面的责问,甚至嗅到这人身上似乎刻入骨髓的龙涎香,不消片刻便会心神不宁到无法呆板回禀的地步……
现在只望,眼前这个善于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且工于心计,却是对别人的爱慕之情笨拙到极点或是从不相信别人赤诚真心的人,不要感受到自己显而易见了的动摇——若是如此,自己只怕会连与他相处的暗卫四首之一的职位,也一并失却了。
朱雀语毕,房中却是一片寂静,尽欢帝只闭回眼眸静心养神,似乎将朱雀的存在遗忘了一般。熏香炉里彻夜点着柔和的龙涎香,芳馥持久,韵味动人,此刻一如前些夜里那般奋力驱逐着菀妃留下的异域奇香,房里的氛围似乎安宁到了极点。
良久,跪伏在地的朱雀方才重拾回勇气继续回禀:“大皇子殿下傍晚时分与那宫人墨雨侍弄了一会子苑子中的花木,许是累了,酉正时分便已灭烛睡去,朱雀在房檐上候了约三个时辰,一直听得殿下生息均匀方才回来了。”
“侍弄花木?”尽欢帝侧过头低低重复了一声,眸中尽是不屑,不自觉间竟从牙关中压抑地吐出孩子气的‘切’字。一字未毕恍觉失言,便遮掩般低咳了一声,说道:“罢,也无需终夜守着一个真实入睡或是假意入睡之人,明儿朱雀只消派手下闲散着无事的人去即可,不用亲自去了。”
第二十五章 送礼
“朱雀领命,明日便派宿星前往。”朱雀有些愕然尽欢帝方才似是真情流露的‘切’字,又不好妄加猜测,而今虽是有些困惑尽欢帝的命令,因着心中一直不敢对他有任何疑义,便耐下蠢蠢欲动的发问之句应承了下来。
尽欢帝似乎感觉到了朱雀的不解,却是没有多加解释,只道:“不过朱雀也不能闲下来了,我还有事要朱雀去做。”
“主人请吩咐。”朱雀咽回就要跟出口的啰啰嗦嗦的‘万死不辞’之语,仍然跪伏在地,静静地等待着尽欢帝的下一个命令。
凝练的回答似乎让尽欢帝甚为满意,从床上微微欠起身看向床边墙面上精工细作的窗棂,尽欢帝只着眼在天上朗月附近凝着的松散乌云处,片刻方才闲适地说道:“近日古左丞该会调查常司马的行事作风了,身为暗卫中专司情报线索的朱雀一门,应该好好配合才是。”
朱雀一反常态地沉吟了片刻,而后小心地说道:“主人,常司马近年来贪赃枉法,欺下瞒上,目无法纪,小到侵吞良民田地,指使手下强买强卖,大至私定官员拉帮结派,恶行昭昭无所不至,朱雀已经调查甚久,现下手中便有不少足以将其定罪的证据——主人的意思……”
“原来羊已养肥,高悬的屠刀早就可以落下了啊。”接着朱雀有意拖长的尾音,尽欢帝似是感慨般说道,而后见朱雀似乎有些惶恐,便道:“朱雀未得命令便私下调查,虽然让人少了许多慢慢收紧手中渔网的乐趣,不过这次做的也没错,不用说什么‘请责罚’之类的了。”
朱雀闻言方才呼出一口气:“那朱雀现在就要把证据送至左丞处么?”
尽欢帝凝在乌云之上的眼眸光华流转,而后微微一笑道:“朱雀何故如此心急,送礼不是应该雪中送炭的么,再不济,也得锦上添花才是。而今古左丞尚未开始调查,这罪证就送上门去了——朱雀可犯了送礼的大忌了。”
“朱雀知错,那何时才是时机?”朱雀自悔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