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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掌柜与沙仁皆没了招数,沙仁反被掌柜骂个狗血喷头。
还是众安堂的采办见多识广,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位白须飘飘的郎中,宣称杭州名医,众安堂请来义诊。
镇上人大多僻居在此,最多去过绍兴,哪里见过杭州人,何况名医?当即趋之如鹜,有病的没病的皆来排队,名医讲甚么便是甚么。掌柜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李路这是真的犯难了,镇上人早已忘记了还有个二花堂。便是挂了招牌出去,先治好再收钱,也无人问津,人家可是“杭州名医”,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郎中自然靠边。
银娘见李路悄悄出去两回便蒙头大睡,十分担心,一怕他想不出主意给闷坏了,更怕他想出匪夷所思的东西来闯祸。
两日后李路爬起来,嘿嘿笑道:“有了。”
银娘忙道:“可别出损招。”
李路笑道:“放心,二花堂这等重责,我能胡来么?论医术名气,自然不是众安堂的对手。”
银娘道:“是啊,我等也无法再降价了。”
李路道:“自然不能降价,我这两日终于找到他们的弱点。成方虽好,但人体各异,所以用药时要因各人病症加减其间成分的剂量。这德福堂所推的不论老幼男女,所推成方一致,这便是弱点。”
银娘道:“话虽如此,但那老郎中在堂,不会再另外加减一二?”
李路道:“这个我自然要考虑,所以我要以新取胜,所用的药物必是二日之内的,再因人定量,不信胜不得德福堂。”
银娘心疼道:“这每日又坐堂又要上山,你怎经得住?”
李路笑道:“不妨,久未进山,我却还觉得身上不爽。再道莫谷也快要回来了。”
银娘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应也学些武功。”
李路道:“如今也不晚。”当即写出告示。
没过三日,德福堂掌柜便生了十根白发。
十五、卖参
苏州城外寒山寺,运河枫桥,秋意萧瑟,莫谷与客商唐某话别。
唐某道:“多仗小兄弟才避过一劫,本欲请小兄弟到寒舍小住,怎奈你赶路心切。今后到苏州城找阊门里宝通行唐某便是。”
莫谷道:“此一路多得唐掌柜指点,感激不尽。在下就此别过。”
唐某忽道:“小兄弟且慢,唐某欲向你买些货。”
莫谷心道:“我一路上只字未提所带货物,大家又从未相互间问及出身住址,莫非他竟看破?总之自己行事不老,被人看破也是寻常。”别人既然相告了家门,莫谷便也须以诚相待,便道:“在下身旁只有些太行人参。”将包裹打开。
唐某道:“小兄弟果然是做药行的,怪道能解得蒙汗药,不过唐某要买的不是此物。”
莫谷将自己上下打量,此外身无长物:“莫非唐掌柜要买马?”
唐某哈哈笑道:“那日小兄弟用来对付蟊贼的药粉,不知可否割爱,价钱好议。”
莫谷那日情急之下,一包蝎子草粉尽送与了蟊贼的手和脸,如今却是无货,何况心道这种物事怎能做货换人家的银子,当下实情相告。
唐某道:“唐某见那药粉确是防身佳物,既然没货,也便罢了。今后小兄弟有生意到苏州,却勿忘带些与唐某。我看这人参尚佳,唐某多要不得,选两枝孝敬高堂。”所付的价格却高出市价,原来他一路上见莫谷十分节俭,知他手头拮据。
莫谷知他是欲答谢相救之德,坚不肯受,终按市价成交。
成德军营原以为这人参只是在莫谷处过过手,是以价钱格外优惠,满拟抢回来几人好分得多些,哪知一去不回。
莫谷却因祸得福,十多枝人参价值百两以上,只是二花堂一年也难卖得出两枝。卖与唐某两枝,却提醒了莫谷,不如到杭州药店再变卖几枝,余下三四枝回去便成,说不得还可抵得此去河北的损失。云娘既在众安堂,以众安堂的实力,自然购几枝人参不在话下。
云娘偏巧外出,不知在哪家分店,莫谷便寻到药库。
那李主事看过货道:“这等货色怎能入得众安堂。”所出价格仅柜台市价十分之二。
莫谷道:“此物便在产地也不止此价。”
那李主事冷笑道:“你无能耐,因而购价过高,何必欺哄行家。某在赵五处所购便是此价。”人参以株论价,重一分价高二分,重一倍价高数倍,等差极多,压得一等便是厚利。
莫谷心思却不在人参上了:“便是将天麻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