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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并不着急,抬手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调匀紊乱的呼吸,感觉到舌尖的疼痛和血腥味,这丫头还真狠,我哑然失笑,返身又是一阵茫然,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敛起笑容,再一次告诫自己,那个人是杜颜,是自己的弑母仇人。不能忘,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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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真的很生气。
我生气她居然公然为了一个司空拓胆敢在大殿上与我争辩,使得自己伤痕累累。我生气她不顾一切地为我挡下毒箭,使得自己奄奄一息。我更生气自己,因为我不能爱她,不仅是我要向她复仇,还因为杜颜身上有天下的关键,她随时都会成为各国的争夺对象,这样的她,根本不适合做我的妻子,根本不适合做天泽国的皇后,杜颜这样的人,只能利用,不能喜欢。对,就是这样,只能利用。
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看见她倒在我怀里的模样,还是心生动摇了,我是真的仅仅利用她吗,是这样吗。我注意到她伤痛而倔强的神情,以及那一抹不易觉察的、带有些许嘲讽意味的冷笑,这神情使她苍白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份凄哀之美,她说,“烙,这样……抱你能让你不那么冷吗……”
这句话,让破碎的记忆里重叠,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完了,再次被这个魔女牢牢的牵住了心。
狩猎那天的末尾,太阳正在西方徐徐降下,层层的雾霭如帷幕一般低垂,她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次失去杜颜的痛苦如此厚重,在我的记忆里,仿佛有万钧沉重,那是一整座天下的重量。
曲断:纸泛黄,如当年旧景
第27章 前路莫测
出宫后,醒来时已倚在稍嫌破旧的房间里,难不成是睡得这么沉,居然都不知道何时下的马车。
此后,我突生了场病,身体上遭罪是没有的,严重的是,有些模糊的、未曾发生过的画面时不时蹦达到脑海里不肯停歇,而那些交迭出现的事物,竟又如此似曾相识。他走在寂寥窄道,四处空旷,隐隐有溪流声,身影渐渐淡去在满目枫叶的红艳中,再也找寻不到片片痕迹……
欲想,头愈裂。
此怪疾任谁都束手无策,我每回锁眉深思时,如花的眼神里都会有几许复杂,后来见状索性悄悄走开,闭门不见。请来了些大夫来把脉,那些个人看过之后开出一个惊人统一的药方,写着“心病需用心药医”,然后就任我这么自生自灭,不负责任啊,谁说医者父母心呢?
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吟吟笑意,如此妖艳之姿呢,不是如花又会是谁呢?刚送走了最后一位大夫,我算是彻底死了心了,穿了回居然还落下不治之症了。
如花丹蔻艳指轻巧巧地拈起几朵菊花放入白瓷茶杯中,随即唤了客栈内小二取了沸水来,整朵随热气一起翻滚煞是好看,最浓重妖娆的大红与素净的白色相偎,无形中增色不少,顺便也为我冲泡了一杯。
待手触了下,似是微微凉了,如花非常斯文地端起杯子,轻嗅了下,然后移至嘴边一狎。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当作暖手的器物,时不时试探下能饮了否,喝了一些,一股清甜和漫漫轻香伴着咽入口中,在嘴里回旋一转,满嘴留芬,尝了甜头后,两大口就全数倒入腹中,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咕嘟声。
美人不耐地看我一眼,不断讥我暴殄天物,牛嚼牡丹。扭头,不理她,提了壶一边自各儿玩了起来,撕着菊花瓣,暗自数着奇偶。香气正近,不抬头也知道是谁走来。
“颜卿郡主,这会子我们出宫可不是游玩来的,御五行者有四名还毫无着落呢。”她见我毫无反应,继续道:“而且……据说前方无名小城里有名神医,手到病除。”
切中要害,我被茶水噎到,咳了两声。
我一蹙眉,这话里头似乎有玄机呢,“四个?”
“御金之术即是吾皇了。”
闻言,开始揣测那皇帝老儿是怎么挥舞魔法棒在那碎碎念,天马行空幻想着,都怪这麻烦人不好,非要赶自己出宫为他的天泽添砖加瓦,咦,皇帝老小子长什么模样呢?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花拍了记兀自出神的我,“颜卿郡主……”
这一句,与某个声音叠织起来,有那么一个声音,耳畔穿来,这是怎样的辗转,那么陌生,那么熟悉,那么远,那么近。一片迷茫,无人知晓。
“呃,那个